见沈静雪低眉顺眼的模样,又听到那一句……太太……,戚氏只觉更加窝火,那小蹄子狐媚的样子,跟过世的方氏一般的做作。贱人就是矫情!偏偏她只是个继室,不能对方氏那个逝去的正室说三道四,甚至在方氏的灵位面前还要行妾礼!
沈静莲扶着戚氏娄下,又接过丫鬟奉上的热茶递给戚氏:“母亲,雪姐姐向来如此,别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的。”
虽然她对这个嫡姐没有任何好感,她的身份从小都压着她,可是对她也没构成过任何危险,更何况沈静雪向来低调乖巧,从不争什么,她自是无视了她的存在,忽略了她潜在的敌对值。
戚氏咬牙切齿,恨恨道:“若不是她不小心碰跌了hua瓶,我又怎会被老夫人如此责罚!本来老夫人已经信了我,也不知这小蹄子是不是故意的!”
“莲姐儿,如今母亲被你祖母赶回娘家,也不知几时可以回来…”戚氏凄然道”“怕就怕到时回来,沈家都已经变了天了……………”
沈静莲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心,等晚些父亲来了,母亲让父亲给祖母求求情,兴许祖母的气消了,便无需母亲回去呢!”
戚氏一想也对,如果她真的回了娘家,不但是打了戚家的脸,也是打了沈家的脸面,晚上她再好声跟老爷说说,兴许老爷能说服老夫人收回成命也不一定。想到这里,心才稍微定了定。
又想起沈静雪方才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心中仍是恼恨不已。这个继女,长得跟方氏一样,性子也跟方氏如出一辙,如今长大越发像从前的方氏,戚氏唯恐二老爷看着沈静雪便会想起逝去的方氏,恨不得撕烂了沈静雪碍眼的脸。她原本给她安排的亲事,她的外甥虽不争气,也算是名门望族”难道就娶不得沈家的嫡女了?而今日”也不知这沈静雪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钥匙就是她偷了去,藏在hua瓶中,方才又借故打碎hua瓶让老夫人知晓的!
只是”这可能么?这个继女,虽然她向来看她不顺眼,她却一直乖巧的很,从不曾拂逆她的意思。更何况,她并无任何可能靠近的机会。戚氏摇了摇头,否认方才所想,应该不是她。
戚氏想了想,心中忽然疑惑了起来,这钥匙到底是如何从枕头下飞至hua瓶中的?究竟是谁?她贴身服侍的丫鬟中,到底谁背叛了她?
戚氏怀疑的打量了一番恭敬的站立在眼前的丫鬟们,恨不得在她们身上盯出个洞来,要让她知道谁背叛了她,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宁氏与沈静初一左一右搀着老夫人往荣苑的方向回去,宁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母亲,二弟媳这次虽然是过分了”可是回娘家未免过于苛责……又损了两家情面……”
老夫人瞟了一眼宁氏,只道:“二媳妇越发没了规矩,如果这次不给她一个好好的警告,只怕她以后会更加目中无人!”
“只是”此事毕竟因她而起,如今她夺了戚氏的权也就罢了,还累她被老夫人赶回娘家恐怕此番戚氏要对她恨之入骨了。
“大媳妇,你不必替她求情,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替她担忧。”老夫人开口道”“二媳妇这次着实该罚”一会我着人写封信给戚老夫人,就说二儿媳最近想念老夫人”要回去小住几日,戚老夫人定懂我的意思。待她回娘家反思己过,十日以后再派人将她接回,这样,既不会驳了两家的脸面,又可以给二媳妇一个警告。”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宁氏这寿舒了口气,原来老夫人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也是,老太太何其顾及脸面的一个人,即使戚氏再有过错,她再恼她,总不可能拿两家的颜面开玩笑。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宁氏:“你最近倒是懂事了许多。这样也好,我也放心将沈家的事物交与你来打理。”
宁氏低头谦虚道:“儿媳愚钝,还需母亲多多提点。若儿媳有做错的地方,还需母亲体谅包涵。”
“有丁嬷嬷在一旁提点着,该也出不了大的岔子,你可不能像二儿媳那般,以次充好,中饱私囊”老夫人意有所指道。
宁氏赶紧接口道:“就算给儿媳十万个胆子,儿媳也不敢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老夫人见敲打成功,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只需多看,多看,多做,慢慢便能上手了,事儿多,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是。”宁氏应道。
送了老夫人回荣苑,宁氏与沈静初回了锦苑,入了里屋坐下,宁氏不由得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变得如此”
沈静初蹙眉道:“我倒是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宁氏忙问:“怎么说?、”
沈静初思索了半晌道:“二婶婶人虽会使些小性子,我疑心昨日与今早她确实是刻意刁难我们,只是她怎可能敢在祖母面前耍这些小动作?况且,祖母原本已经信了她,却是雪妹妹不小心推倒了桌上的hua瓶才发现那账房钥匙的……我疑心有人故意陷害二婶婶……”
“你是说雪姐儿”宁氏惊呼了一声,察觉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