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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一)公安局长遭革职凌法天喋血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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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毕虎对话,金三五就封了他的话语权:“好了,我不听狡辩!”

当凌法天开着风挡玻璃破碎的警车,一头雾水被紧急召回来到局长室时,一位戴着眼镜的领导者摸样的人和毕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毕虎神情严肃,也没让凌法天坐下就宣布道:“法天啊,刚刚接到市委领导的特别决定,鉴于你屡次执法失误,在调查期间,对涉嫌犯罪嫌疑人员持枪非法胁迫,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经上级组织决定,从即日起,停止你的工作,调离刑侦队长岗位,接受问题调查,这位是市纪检委麻副书记。”

麻副书记点点头,款款的说道:“凌法天同志,我代表市委,正式通知,对你的停职检查的决定,停职期间,解除你的所有工作,暂时调离刑侦队,接受组织审查。如有异议,可向市纪检委申诉。”

凌法天骤然被激怒了:“停职!为什么?这是阴谋!是大错特错的决定!请你们跟我出去,我的警车就在外面,风挡玻璃刚刚被巨头公司盖黑盖的镖手砸碎,我的血还在上面!盖黑盖持枪杀人,被我现场拘捕又被镖手劫走,他是戴着手铐逃走的。”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官,敢不敢看看我的车?你们敢不敢啊?你们为何要替犯罪分子开绿灯?你们是党的高级干部,不是护恶的江湖大哥,你们可以停止我的工作。但是我必须要抓捕盖黑盖归案!我可以不是刑侦队长,可我是警察。警察的天职就是消灭罪恶。你们害怕盖黑盖,我不怕他。只要我的警服警徽还在,我就要把罪犯送进监狱!”

麻副书记一摆手:“凌法天同志,有话慢慢说。我们是代表上级组织来和你谈话的,不是听你汇报工作的。从宣布决定即日起,你无权再调动警力,无权去调查执法,这是纪律。违纪,就是违法。毕虎局长,执行市委决定吧。”

毕虎眉头紧锁,站起来:“好吧,我执行市委领导的决定,马上就向金三五书记汇报。法天啊,平静平静。无论有多大委屈,也要服从组织决定。我奉劝你一句,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接受组织调查也好嘛,查清楚了,你就可以重振警威。还可以除恶扬善,去当你的刑侦队长。”

凌法天平静了许多,语言却更加坚定:“麻副书记,请你转告金三五副书记,我会离开刑侦队长岗位的。但是。谁也别想阻挡我嫉恶如仇,我就是脱下这身警服。也要和盖黑盖战斗到底。你们这个鬼笑人哭的决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从现在起,我离开公安局!”

说完,凌法天愤然而去。

盖黑盖得到了金三五的全方位庇护,彻底踏实了。他让镖手当众砸碎了手铐,耀武扬威的宣布:“公安那边,已经没碴子了,凌法天停职下岗,毕虎犯了受贿罪,已被纪检委“双规”拿下,谁敢跟我盖黑盖玩不服,我就整个浪让他消声灭迹!”

毕虎是在凌法天被革职的第三天下午五点接到市纪检委开会的通知,去了纪检委,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毕虎走进麻副书记的办公室,与凌法天同样的情景出现了,麻副书记和两名纪检委干部端坐在室,表情冷漠,第一个程序就是下了毕虎的手机。接着,麻副书记代表市委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毕虎同志,今天把你叫到市纪检委,是通知你接受组织上对你的问题调查。”

“根据群众举报,你为了提升职位,在市委领导没有任何意愿的情况下,你擅自向有关领导行贿巨额资金,做为买官升职的答谢费,对于你的违规举动,有关领导当即拒绝,把这笔巨额答谢费,上交给了纪检委。经组织初步调查,你的行贿问题基本属实。”

“现在,我们要求你配合调查,回答两个问题。第一是,如实向市纪检委说清你的行贿行为、过程和目的;第二是,说明行贿资金,100万巨款的来龙去脉,特别是资金的来源出处?”

“此外,经上级组织决定,在调查、核实、交代问题期间,暂时停止你的局长工作,隔离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直到问题查清,调查结束。()”

毕虎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个无耻的阴谋,他是多么的清清楚楚,却还是遭遇了恶人先告状的冤屈,他恨自己太妥协了了,太犹豫不决了,太不该一次次被金三五所控制。此刻,却无能为力,说清被卑鄙陷害的一切。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种栽赃陷害一旦形成周密的网络,精心的布局,就说明阴谋制造者已经完成了以假乱真的所有程序。短时间内,真相,是不会瞬间大白于天下的。况且,这是在比公安局还要权威的不容置疑的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起码现在,他左右不了这个即成的局面,他需要时间。

不由得他想起了一句警世之言:成功的谎言,有时比成功的真理还要被人相信。他更知道,这已经不是被冤屈的问题,而是一场由权力腐败与邪恶势力渗入涉及生死的政治斗争。冷静,只有非常的冷静,才能控制好更加麻烦的明天,找准时机,做出有效的绝地反击。

毕虎略加思考,以沉重的心情说道:“麻副书记,不用交代了,你们的调查,都是事实。我接受组织上对我的决定,服从组织纪律对我的处罚。我不做任何申诉,唯一的请求是,暂时不要通知我的家人。”

麻副书记听着毕虎如此的坦白之言,竟无法相信此案的调查会是这样的顺畅无阻,他怔怔的看着毕虎。不知道说啥了。

半天,才蹦出尴尬的话:“毕虎同志。你这是真的承认,还是消极对抗?你的这种态度,让我们难以置信,怎么会一点辩驳都没有呢,你这样的黑色幽默,是拿你的政治生命开玩笑啊。你难道就不想解释吗,就是违规,也要解释解释嘛?”

毕虎淡然而笑:“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我的解释还有作用吗?告诉金三五副书记,毕虎愿意接受他的任何处分,并祝他拒贿成功。麻副书记,您还有要我回答的吗?如果没有,请问,我今天晚上住哪。看样子,我这个公安局长也要押在小号了?”

麻副书记焦躁了:“既然这样,暂停调查。这只是开始,毕虎同志,你要认真反思,用书面材料的形式。写出行贿过程,今晚就住在纪检委了。我们马上向市领导汇报,你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暂不通知你的家人。”

夜色如期而至。

毕虎被孤独的扔在纪检委监察室。失去了一切自由。这位北城市公安局局长,开始品尝囚徒的待遇。不同的是。晚餐吃的是四菜一汤,盒饭和一杯果汁。

细心的纪检委干部拔了电话线,拿走了所有致残致伤致死的物器,留给他的是一张值班床和两瓶矿泉水,连烟也不让抽了,因为,打火机会留下潜在的威胁。好在,毕虎并不抽烟。但是,这位久经风霜的公安局长,并未陷入绝望。

他关了灯,闭目在床上,让混乱的思维缓缓地梳理成章,然后,一点点的推断、剖析。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突然被纪检委审查,几乎外界一无所知。除了让家人惦记,焦急的是,必须让一个最好的朋友或者最忠的同志知道事件的真相。

他明白,当下的世态更加炎凉,当下的一些人已经被功利、得失、金钱污染的没了是非曲直,丢了正义,变得冷漠、势利、麻木和缺少良知同情的心怀。

找到一个富有爱心,敢于为正义伸张的人很不容易。特别是当外界知道一个被纪检委审查的公安局长,一个面临着被定为行贿罪的人,有谁,能帮助深恶痛绝的“腐败分子”呢。

想来想去,想了很久,一个一个名字,都被他推翻了。最终,总算想到了一个人,和他同命相连的刚刚被停职的凌法天。虽然,这个刑侦队长也深陷灾难的漩涡中,已经无职无权被打入另册。

但是,他相信凌法天不会轻易倒下的,除非凌法天停止了呼吸,而且,他庆幸的是,在自己被审查之前,他和凌法天在家中的那次推心置腹的长谈。有了这个基础铺垫,相信凌法天会为正义和自己形成统一战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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