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拜师又不是为了不受人欺负,有小金在,谁能真正欺负得了她啊。
她拜师学医,一是想让自个儿的生活有个上进的目标,不至于过得浑浑噩噩;二嘛,拜了师,师傅、师娘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今后无论送他们什么,旁人都嚼不了舌根了。说到底,更方便她和二老亲近。
向刚昨晚说今天还要上山,特地让她在家休息,说是天天这么折腾不利于养伤,要是看到常见的药材、野菜,他会帮她采回来的。
清苓本不想承他情的,不过总跟着他上山也不好,被村里人瞧见又该扯不清了;独自进山腹又怕他撞见,把小金当普通竹叶青挥棍子打咋整?干脆点头说行,至于是真的在家休息还是晚点去山洞那边挖笋子、耨野菜,就由她自己说的算了。
总之先把米酒搞定了再说。
边想边走,眨眼就到了向二婶家。
院门还关着,但堂屋门已经敞开了。
院子里两只芦花母鸡咕咕叫着,正昂头挺胸踱着步。
正想叩门喊一嗓子,向二婶端着个簸箕出来给两只鸡喂食了。
看到清苓,欣喜地过来开门:“盈芳丫头这么大早过来,可是有事找婶子呀?”
清苓有点难为情,却也没有扭扭捏捏,开门见山地说:“确实有事找婶子,就是想问问,婶子家酿的米酒,可还有多的?有的话能否匀点给我,我可以拿钱买的。”
“嘘——”向二婶忙竖起食指朝她示意,“进屋说话。”
这年头个人谈买卖就是走资本主义尾巴,一旦被人发现、举报要被批斗的。
向二婶把清苓带进了灶房,从一扇木板架子后头捧出一个酒坛,约莫能装四五斤酒的样子。
“去年我娘家那边的大队分了不少糯米,我娘见我那口子喜欢啜酒,就给我拿了十斤过来,留了两斤过年做糍粑,剩下的都酿了酒。不过你二叔每天都要喝一盅,给喝掉不少了,又拿了些送人,我舀出来看看还剩多少啊。”
说着,手脚头麻利的向二婶,把坛子里的米酒拿漏斗灌进了三斤装的酒壶里,灌满后,坛子里还剩一点儿。
“这三斤你拿去。”
向二婶把酒壶递给了清苓,还另外装了一些酒糟送她,说是当初酿酒时留下的,拿来烧酒糟鱼,或是做酒酿圆子甜羹都可以,完了故意虎下脸:
“甭跟婶子提钱不钱的事,真要算这么仔细,上回你背来的蘑菇、山果我还没给你钱呢。”
“这哪一样啊。”清苓摇头不依。
她送的是山里白捡的,哪能跟酒比。酒是家酿的,耗的可是粮食。
“我说一样就一样。”向二婶不由分说,往清苓的背篓里塞酒壶、酒糟。
清苓这才想起背篓里还有一包笋干呢,忙拿出来:“婶子,这是我从山上挖的笋子晒的,能放不少时日。可以拿来炖肉,吸了油味道可好了。天热不喜欢太油腻,凉白开泡涨了撕成细条儿撒点盐和麻油,拌拌也很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