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优惠啊?是不是不要工业券了?”
一听有优惠,马上就有妇女同志如狼似虎地围上去。
营业员也不卖关子:“对!不要工业券了!还降了两分,一刀只要八分钱。”
“那感情好啊!是该便宜点卖,天天要用的东西。”
“可不是,旧报纸只有男人才爱用——蹲坑的时候看,蹲完了往屁股上一擦,多省事儿。我却喜欢用草纸,贵是贵了点,但图个干净。不要工业券的话,我买两刀回去。”
“我也两刀。”
“……”
向刚让清苓先去布匹柜台看,他则一脸淡定地排在杂货柜台前,轮到时不紧不慢地说:“我要三刀。”
围观的妇女同志集体懵逼。卧槽!这人看着这么有男人气概,居然跑来日用货柜跟一群女人抢手纸?
清苓在布匹柜台那边无意识地往这边瞅了眼,当即想捂脸。这家伙买这么多草纸干嘛?明明已经有厚厚一摞旧报纸了。
向刚挑眉问营业员:“供销社有规定,男人不准买草纸?”
“没……”营业员抽了下嘴,三两下开了票,“三刀草纸两角四分。”
向刚依言给了钱,营业员拿出售货发票,垫上复写纸,提笔刷刷写下品名、规格或牌名、数量、单价、金额,然后撕下二、三两联,和钱一起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夹上头顶上方的铅丝,用力一送,夹着牛皮信封的夹子,在顺滑的铅丝轨道上咻咻地飞到斜对角的出纳柜台。
出纳伸手取下信封,收钱找零,并在发票联上戳章,留下记账联做账,把发票联和找的零钱重又装进牛皮信封,送回日用杂货柜。
向刚收妥发票和零头,提着三刀草纸走向清苓。
从头到尾处于惊目状态的妇女们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敢情是给媳妇买的啊!”
“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
“我家那口子,让他帮忙捎块肥皂都嫌麻烦,要是让他来买草纸,能把屋顶吼窟窿了。”
“……”
清苓听得脸颊能煎鸡蛋。啊喂!你们都误会了!我没让他买草纸!
“旧报纸不卫生,你以后别用了。”向刚提着三刀草纸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清苓无语:“那刚才还买那么多……”
“这不还有师傅嘛。”
清苓:“……”合着师傅就皮厚肉燥、不怕不卫生?
人在大队卫生院坐班的张有康,连打两个响嚏。
和他唠得正起劲的向荣新:“老张,你别不是感冒了吧?今儿一天我看你打好几个喷嚏了。”
“不可能!我身子骨硬朗着咧。保不齐是我儿子念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