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过硬的交情,是不会轻易唠这个话题的。多个人分享信息,自己收获的就少了。
穿的主调调是黑白灰、老土棉,穿时髦了会被戴上走|资|派帽子,更严重的,还可能被关进牛棚严厉批斗。
如此严峻的大环境下,谁还敢穿的花里胡哨?但穿在里面的小衣,胸前绣朵花、肩带镶条边之类的还是可行的。
清苓扯了布,接下来准备给自己裁新衣,还有答应某位爷的两件衬衫,缝纫活满得不得了。照她慢工出细活那速度,四件衣裳做完,估计都下雪了。
和张嫂子唠完小衣上的肩带怎么缝结实又漂亮、布包纽扣哪种更耐磨,清苓开始为艰巨的任务发愁。
张嫂子笑着道:“我还道什么事呢,不就是做衣裳嘛。手工慢,这不我家有缝纫机,你要不嫌麻烦,抽空带着你的布料,上我家来做。缝纫机车衣裳,比手缝快多了,保证赶在年前让你穿上新衣服。”
清苓绞着麻花辫难为情地说:“那怎么好意思。而且……而且我也不会那东西。”
上辈子没见过,这辈子见过没摸过。往机子前一坐,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不过话说回来,缝纫机车出来的衣服,针脚就是细密。瞧瞧小娃儿的和尚衣,多精致啊,让人摸着爱不释手。
张嫂子善解人意地说:“那要不等你胳膊好了,先来学两天?我这有不少只能扎扎拖把头的细碎布,你拿着练手用。别担心,学学很快的。你看我嫁人前不也没摸过这东西,半天学下来就上手了。你上学那会儿,成绩那么好,学这东西还能比我差啊。”
“嫂子真愿意教我?”清苓有点不敢相信。
缝纫机可是精贵东西,全大队找不出几台。还都是娶媳妇砸出去的彩礼。一般不怎么愿意外借,更别说让她拿碎布头练手了。这得多折腾缝纫机啊。
“比真金还真!”张嫂子笑着打趣她。
清苓嘿嘿嘿地傻乐。
“那好,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回头养好胳膊,就来嫂子这学用缝纫机。”清苓高兴地说道。心里有了考量:张嫂子热心又善良,指定不肯收她学费,那就拿口粮或是野味补好了。
带着意外的惊喜,满心欢喜地回了师傅家。
张有康收徒办了三桌,堂屋两桌,堂屋后门的檐下一桌,避开日头,又有风,还是蛮凉快的。
除了帮活的来了俩口子,其余来的都是一家之主,且多是近山坳社员,离得近,关系也熟。
上门多多少少会捎点伴手礼,这家俩鸡蛋、那家几捧菜。就向二叔和书|记两家,送的丰盛了点。向二叔抓来了几条黄鳝和泥鳅,书记家送的是一坛米酒,是书记媳妇跟向二婶学着酿的。
张奶奶的活先是被向刚包揽,后又被清苓抢了去,笑得合不拢嘴,见时候差不多了,招呼大伙儿上桌。
上桌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想到老张家居然拿出这么多肉来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