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舒建强被关牛棚这事吧,个别人心中还是存着想法的,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为一点点小错误就揪着不肯原谅了呢。未免太不近人情!
直到今天被舒老太闹了一场,尤其是向二婶这一桌的人,仅有的一点同情也彻底消磨没了,反过来叹清苓可怜,没爹没娘,还要被老舒家的人压着欺负。纷纷替她抱不平。
清苓一句话没说,就从不近人情的白眼狼角色,转换到了小可怜。囧了个囧。难怪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同胞的力量果真不小啊。
不过断亲不是小事,况且爹娘不在了,她一个姑娘家不好主动提这个事。
别看村民们此刻义愤填膺、鼓动得起劲,哪天真要和老舒家翻脸、需要他们支持时,站她身边的数不出几个。
人不就是这样的么,看戏的时候,希望整场都是高潮。前提是,那是在戏里。一旦延伸到戏外、甚至波及到他们,保管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叹气,人就是这么滴反复无常。
……
一晃,向刚的假期到头了。
因为还要帮张家二老捎东西,所以,最迟八月二十七号,向刚必须得启程。
“你岗位的事有了着落,我也放心不少。”向刚给清苓收拾着后院的菜地说,“平时有什么师傅师娘解决不了的,就找书|记,别怕难为情。他和我是本家,多少会照顾你一点。再说社长那人,其实也不坏,就是喜欢听好话,有时间陪他唠几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清苓越听越囧,这哪是情侣分别、难舍难分啊,分明是当家长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咛孩子……内牛满面。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端正的表态还是要的。
向刚抬头瞥了她一眼,“真的都记下了?”
“嗯嗯嗯。”清苓点头如捣蒜。
“山上外围以内不要再去也记下了?”
“嗯。”只是记下嘛,照不照做就另说了。
孰料向刚像是猜中她心理活动似的,追加道:“不光记下,还得照做,明白?”
“……”清苓眨巴着杏眸,一脸无辜地看他。
向刚叹了口气,直起腰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擦了把汗说道:“山里真不安全。尽管我没在山洞附近发现狼的足迹,但月半那天的狼嚎确实听到了,尽管听上去有点远,应该不在咱们这一带。但谁能保证,狼群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哪怕是让我安心,你也别进深林。真想进林子,等下趟休假,我再陪你去,嗯?”
他想了好几宿,始终没想明白这妮子为啥喜欢往山里跑。归根结底,大概是吃不饱吧。过去三年,老舒家抢她口粮、占她便宜,这才逼得她不得不往山里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