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门外,舒老太的胡说八道已经引来不少看热闹的妇人,盈芳倏地起身,大步来到后院。
“奶,你这么诋毁李家嫂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舒老太一时语噎,继而跳脚道,“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俺那是实话实说。”
“好!那你倒是举个例子出来,我李嫂子勾搭谁家汉子了?”
“这……”舒老太眼珠子一转,脱口道,“勾搭你小叔了!”
人群里发出一声集体倒抽气。
舒老太却越想越觉得戳中了真相:“对!就勾搭你小叔了!别以为刘巧翠走了那小娼妇就有机会了,你去告诉她,俺老舒家绝不会要个克夫的女人进门,还拖了个油瓶,想得倒是美……”
盈芳气得也想提刀杀人了。
“娘!”
舒建强提着犁耙,匆匆从地头返家,听人说他娘在老大家后门闹,以为又来找大侄女麻烦,赶紧来救场,哪知一来就听到她娘指天指地,说决不允许李寡妇进门,一张脸顿时青红交织,恼怒又沮丧。
他娘不知道,他和李寡妇之间,动心的是他。李寡妇对他的示好不是避讳、就是无视。好不容易春耕争取到和她离得比较近的一块地,想着尽早忙完自己的活,好借机去帮她。
哪知,他这边挖空心思地制造和佳人相处的机会,他娘却不遗余力地扯他后腿、破坏他不久将来的幸福。到底是闹哪样!
“建强你来得正好!快来告诉里头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俺们家是绝对不可能……哎哎哎你干啥!”
舒老太被生无可恋的儿子拖走了。
惹事精一走,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李寡妇洗了把脸,挎上篮子回江口埠,被盈芳拉着往竹篮里装了不少山货。
“这太多了!”李寡妇不肯收,“正月时你让苍竹带回来的还没吃完呢。”
“我过不多久随军,家里这些东西可没法全部带走,就当嫂子帮我消耗,带回去给苍竹当零嘴儿。”
李寡妇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谢了又谢,挎着篮子迈出舒家院门。
还没走出近山坳的地界,被舒建强追上了。
“翠琴!刚刚那事,真是对不住!俺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李寡妇羞愤地挥开他的手:“你娘骂的那些话,我不可能当没听到。以后我尽量躲着她走,反正盈芳要去省城了,没事我不会再去近山坳。你也少出现在我面前,咱俩不熟!别拉拉扯扯的!”
“翠琴!”
“你回去吧!咱俩的交情可没好到不带姓喊名字的地步。被人听见、瞧见,又该传出我勾搭良家汉子的闲言碎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