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灰头土脸是难免的,连身上的衣裳都撕的七零八落,大部分拿去做了南宫慕云的绷带。在狭窄的地道里还不觉得什么,出来后被冷风一吹,登时瑟缩了一下。
萧衍解开被烧焦了一大块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两人相视一笑,只觉从此天大地大,可以任意逍遥。
因着南宫慕云重伤在身的缘故,他们并没有立刻启程离开南楚。毕竟,最近元灏很可能还在四处搜查他们的下落,与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匆匆上路,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再说。
萧衍这次虽然是损兵折将,但好在身上还有些银钱,在离都城不远的一处村子上租了个小院子,向村民换了些柴火米粮。一边让南宫慕云养伤,一边给北燕的部属发了讯号,等待着他们前来接应。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外面的风声也松了许多,从前村外的官道上还能隔三差五看到官兵出现,最近连官兵也绝迹了,看样子,是元灏以为他们已经逃得远了,不打算继续再追下去了。
然而这一天,傅妧去村口的水井打水时,却听到一群人在村长家门口议论着什么。
“这算怎么回事,新皇帝要登基了,反而让咱们都戴孝,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从来只听说做皇帝是件喜事,怎么还弄的像是办丧事一样!”周围似乎都是这样抗议的声音。
听到事关元灏,傅妧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于是把脸上的面纱拉了拉,小心地凑上前去。
只见几乎被淹没在人群中的村长手里抱着好些粗白布,虽然天寒地冻,但他已经急得满脸上都出了油汗。
“你们听我说,这也是上头传下来的号令,那天新皇帝去祭天时要经过咱们这儿,你们就听我一句,把这些白布拿去做了穿,上头可是明说了,那天要是谁穿了鲜亮衣裳惹了皇帝不高兴,咱们一个村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村长这样说了,众人才不情不愿地领了白布各自回去了。
人群散去,村长才看到了傅妧,于是赔笑上前来:“姑娘,你也听到了,这个你拿回去吧。”
看到那匹惨白的布料,傅妧还在犹豫,身旁已经伸过一只手来接了过去。
“好,我们知道了。”萧衍笑容灿烂。</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