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超出了礼貌的范畴,还有几丝恳求的意味在里面了。这些年轻的侍卫,倒是有意思,傅妧嘴角微勾:“多谢诸位好意,可惜,恕难从命。”
她语声清淡,脚下步子不停,面前那些一半已经出鞘的刀剑,在她眼中竟似无物。
那几名侍卫面面相觑,终究是不好对这么个弱女子动手,于是只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们中间挤过去了。
那侍卫统领勃然大怒,当下拔出腰间长剑几步赶到她前头不远处,剑尖遥遥指向她的脖颈。“傅小姐,如果你再违抗陛下的旨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傅妧眼眸微眯,眼角隐约上扬,含了毫不掩饰的笑意:“如果今天我在这里受了什么损伤,不知道这样的罪责你可担待得起?”说着,她已经直直地冲着剑尖去了。
侍卫统领的瞳孔极度收缩,连手也哆嗦了起来,不知道是该立刻撤剑,还是坚持不动,看她会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便有什么物事破空飞来,正好打中他的剑尖。明明是极小的一块碎银,然而却带了极大的力道,让他手中的剑登时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看清来人时,他立即带着一众侍卫屈膝下跪:“六皇子。”
来人正是秦峥,他身后跟着的老宫监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身旁的大内高手。“夏统领,你这是做什么,对陛下和太后请来的贵客,还要动粗吗?”
夏统领不敢辩驳,只低声应道:“卑职有错。”
“既然有错,就去刑房领杖责五十。”秦峥沉声道。
夏统领却抬头道:“皇子要责罚卑职,卑职自然是毫无怨言,但是陛下明明白白地交待过,让卑职立刻带这位傅小姐去面圣。”
秦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么,就让父皇来找皇祖母说话吧,我特许你可以先去向父皇禀报此事,然后再去领罚。”
说罢,他再也没有看那跪得黑压压一地的人,而是挽起傅妧径自往太后宫中去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