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伸手在陈易眼前晃了一晃,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没发疯吧?”
陈易拨开悟空的手,正『色』说道:“我没疯,要疯的是对面的佛祖。”
说完话,陈易眼光一凝,却突然出手。刚才说话的时候,陈易其实已经在暗做准备,这一下出手,天泪石的元气和这天地中的元气一起带动,天意钻和噬魂决再次汇聚到了一起。陈易境界提高后再使用这个法门,这景象却又不一样了。原本声势浩大的攻击,现在却悄无声息,由明化作了暗。甚至连那隐隐的杀机也隐藏了起来。
佛祖很生气,因为他觉得自己遭受了从没有过的侮辱,听得陈易说要消灭了自己,却有种怒极反笑的冲动,只觉得听到了一个千年不遇的笑话,消灭自己?放眼天下,谁人敢说这种话。自己现在虽然是一个分身,虽然吃了点小亏,但还不是想走就走?
佛祖刚要发笑,忽然感觉身上一冷,以佛祖如此高的境界法力,何来冷的感觉,佛祖脸『色』立刻就变了,这种感觉只能证明一点,自己又遭受暗算了。这点冷意来得好奇怪,出来的时候如针刺,片刻之间却像是爆发一般,像全身蔓延,仿佛要冻住经过的一切,包括身体和神识。
佛祖何等大能,知道自己被暗算后,立刻发动反击,体内佛『性』蓬发,想要把那冷意驱离出去。但这佛『性』碰到那冷意,却如同热水遇上了雪山,只能化为那雪山上的白雪。
佛祖心念急转,就想要使出移形换位的功夫来,佛家道义,可没有死战到底这一条,形势紧急,该逃便逃。可是这一跑,却如同撞到了铜墙铁壁上,他四周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如桶一般的金墙。
原来是悟空和陈易一起出了手。悟空知道,此番出手是要定了生死,这出手便再不留一点余地。悟空所有的神识灌入金箍棒内,金箍棒体内似乎唤醒了一个伟大的器灵,于是金箍棒真正具有了灵『性』。没有灵『性』的金箍棒已然是随心所欲,惊天动地,这有了灵『性』,这金箍棒就真正展现出这撑天定地的雄威来。就在这佛祖和陈易的噬神决做斗争的时候,金箍棒却化为金墙,将佛祖周围围得滴水不漏。[]这个唐僧不取经182
这金墙甚至把佛祖的这个分身和本身的联系都给切断了,佛祖化身的女尼在金墙内委顿无比,一方面神识不停地被噬神决吞噬,一方面自己本身的支持也不再有,如此以来,佛祖的分身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心中却生绝望之心。
佛祖得道以来,与天地共生,早就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今天这分身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却想起了得道以前的种种事情,绝望之下,却心生狠念。佛祖其实一向对自己都挺狠,以前为了证道,他便狠心抛下了一切的权力和财富,甚至亲情,在菩提树下枯坐四十九天,终于悟道。想到这里,佛祖的分身却忽然有一种超脱感觉。
于是佛祖化身的女尼脸上着急、愤怒、慌『乱』等一切诸般情绪都尽然随风而去,那脸上忽然一派宝相庄严,女尼双手合十,却从口中念出一句偈语来:“一切众生皆如来智慧得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这确实他当日在菩提树下证道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而今念出这一句,却是身受噬神之苦,金箍之围,两者情形,却正好掉了个。
陈易眼见佛祖如此讲究,如此排场,却忽然想起佛经中的种种记载来。今日佛祖受重围,显然不是证道之时,那说起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证道的反面,化道。以身化道,这陈易是见识过的,在鬼界的时候那平等王以身化道,却给薛灵儿留下了机遇。但这佛祖的化道,却不是机遇,而是风险。
那里首当其冲的,却是那催动金箍棒化为金墙困住佛祖的孙大圣。陈易心中着急万分,张口疾呼,想喊大圣撤退。
可是陈易的喊声还没有出喉咙,那佛祖的身体便透明起来,数不清的精光点点一一闪现,佛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灯会上满是星星灯的玻璃雕塑,佛祖忽然睁开双眼,口中念道:“众生皆苦,何以独善其身”,终生苦,佛祖此时更苦,顷刻之间,佛祖那颗菩提心自爆,这个透明的玻璃雕塑便爆开来,却化作漫天的光点。
那光点漫开,噬神决顿时失去了威力,光点碰到金墙,无声无息,却没入金墙之中,很多的光点没入其中,那金墙,却不像金墙了,金『色』逐渐退去,却显出金箍棒本身的颜『色』来。
悟空全神贯注与金箍棒上,这等变化,悟空却是当仁不让,全盘接受。纵以悟空经天纬地之能,也抵挡不住佛祖分身自爆带来的压力。终于金光消失,却见悟空拖着金箍棒,紧闭双眼,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掉入了那个巨大的地缝中,顷刻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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