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转头狠狠的瞪着他:“你说了?”
水志诚尴尬的『摸』『摸』脑袋嘿嘿傻笑两声,脸上微红:“她娘,委屈你了!”
“唉,算了,过去的就不提了,这次咱们贴多少好了?”
“这个…她娘,就按上次的贴不就行了?”
“你怎么行?上次没分家就贴一两,这次分家后还贴一两,你娘不恨死我才怪!”
“不…不能吧!”
李氏也不解释,自顾自道:“上次三弟跟刘家慧和离跟咱们也有很大关系,这次三弟再娶,咱们不能没有表示,不知三两够不够?”
“三两?她娘,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李氏随口一句:“把地卖了不就有了?”
“啊?她娘,不会吧!”水志诚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几步窜到李氏身边,撑着她肩一脸紧张道:“他娘,要不咱们想办法借借?或者我再进城多找几份工,总能挣回来的,那荒地可是咱们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不能卖啊!”
“啊?卖什么?”脑中还在不停盘算的李氏清醒过来。
水志诚愣了一下:“你…你说要卖地!”
“卖什么地?你听错了吧?”[]家长里短种田忙179
水志诚讪讪的『摸』『摸』鼻子坐回去,嘀咕道:“不卖就好,不卖就好!”
李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爹,跟你开玩笑了,咱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卖地啊!我合计过了,这次给三弟贴聘礼至少要三两银子,迎亲那天送东西加礼钱要一两银子,新人敬茶还得几百文,一共至少得五两银子!
咱们家上个月月底你拿回来五百文工钱,买米买菜、油盐酱醋等一下子就花了二三百文,我手里现在只剩两百文左右!”
“那怎么办?差这么多!她娘,正好明天赶集,要不我去找方大嫂或安大夫借点儿?”
“算了,方大嫂那儿,咱们家每次办喜事,人家都包个大红包,这些年又一直雇你干活,咱们家要是少了那份收入,日子不知多难熬了,怎么还好意思向她借?
安老大夫不是俗人,愿意教咱们舒舒识字还不收束脩,又雇你干活,咱们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好意思再去借钱?”
“那…那…”
“别这那的了,上次你被抓进牢里时,我只当了一支银簪,留着金簪就当给咱们留条后路。现在咱们一家平安,这金簪留着也没用了,就把它当了吧,换点儿钱救救急,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或是再打一根也行!”
“可是…那是娘给你的…..”
“娘给我本来就是给我救急的,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能戴得起金簪不成!”李氏从怀里掏出手帕,慢慢打开,一直剥到第三层,才『露』出保存完好的金簪。
李氏将金簪推到水志诚面前:“他爹,这簪子你明天拿去当了或卖了都行。这样,你先拿着它到金银器店估个价,然后再到当铺去问问,多问几家,哪家出价高就去哪家,对了!把云舒也带去,那丫头最会看人脸『色』,应该能帮些忙!”
水志诚低着头一脸沮丧,抖动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李氏自然知道她想什么,又是一番安慰。
云舒见父母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家里最近一直很拮据,看桌上的饭菜就知道,现在的伙食比外婆他们在时差太多了。
娘都怀孕四五个月了,还跟着天天青菜萝卜的吃,以后又生个小萝卜头儿怎么办?现在她连最后一根保底的簪子都当了,以后家里再出事怎么办?云舒皱眉想了一会儿,又将自己的钱罐子在脑中搜寻一遍,觉得钱罐子里那些东西该派上用场了!
先用什么了?玉佩?金簪?印信?虽然不知那印信管不管用,还是觉得先拿去试试的好。怎么试了?云舒在心里盘算一番,然后带着小黄跑后山将印信取了出来,小心的挂脖子上,藏好罐子才匆匆跑回去。
第二天,云舒早早起来,穿好衣服鞋袜,跟着水志诚出门。二人一进城门,云舒便道:“爹爹,你不是要当金簪吗?听小姨说还有个地方也收金簪,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哦?是当铺吗?”云舒摇头。
“是金银器店吗?”云舒再摇头:“爹,钱庄也收,还记得那次救您出来的常顺叔叔吗?他就是钱庄的人哦!还说我们要是有事可以去找他,他肯定能帮忙的!”
“真的?”
“真的,爹,咱们先去看看好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