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互联网时代的赵舰，一下子就明白了夏薇尔的意思。如果把先民看成是一台电脑，那这个脑域网络就是互联网，自杀病就是病毒，可以借住网络进行传播。

“最初的病毒根源是怎么产生的已经不得而知，从完全爆发到终结99.99%以上的先民，整个过程仅仅是眨了一下眼那么短。数万亿先民在病毒的作用下产生强烈的绝望情绪，进而自我分解，只有极少数挺了过来。”

“喂喂，既然还有幸存者，那以他们那种无节操的高效繁殖能力，想要再恢复种群不是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亚利桑那急忙追问道。

“理论上的确很容易，但经过那场灾难后，幸存者全都自行切断了与脑域网络的连接。他们害怕人口多起来后，悲剧再次上演，所以各自躲了起来。有的先民选择了沉睡，而有的则在漫长的孤独中，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终结。”

根达亚先民的毁灭既悲哀又讽刺，想要集合全民智慧的脑域网络，最终却害的整个种族一起精神病。而他们这一灭绝，也让他们的城市随之崩溃。

先民是控制能量的大能，他们在地面的城市几乎都是由能量构成，实体材料用的很少。没有了先民的控制和维护，只有像领域之壁这样的自律型能量设施和星门那样的实体设备还能继续运作，这也是人类找不到多少古代人遗迹的真正原因。

用了两个多小时，夏薇尔将古代人的兴衰经过娓娓道来，讲完之后，三个听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赵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忍不住担心自己会想自杀，而这时夏薇尔突然问了赵舰一个奇怪的问题。

“赵舰弟弟，你是这里唯一的‘人类’，能说说你是怎么看自己种族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夏薇尔故意在“人类”这个词上，已经隐喻猜到对方什么意思的赵舰，在略微斟酌了一番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是怎么看人类的？这个还真就没法说的太清楚。人类太复杂了，尤其是人性，至少在我看来超级复杂！你能从我们身上看到人世间所有的罪恶，可就像硬币的两面，我们也同时拥有所有的美德。所以我认为，人类既不好也不坏，但潜力无穷、希望长存！”

“看来你也很喜欢人类呢！那我多少可以放心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也很纳闷，你们两个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利桑那的目光在赵舰和夏薇尔之间来回逡巡着，眼神仿佛再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奸♂情”，胡德虽然没那么露骨，但心里也有同样的怀疑。

就像赵舰猜的那样，夏薇尔的确看出了赵舰的“真身”，但她并没有像赵舰最期望的那样“认主”。天女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和根达亚先民一样的能量生命体，因此在被激活至今的无数年里，夏薇尔也产生了进化，变的更加具有自主性。

打从郑和舰队从她家门口路过开始，夏薇尔就已经在暗中观察了人类几百年。她认为如今的世界已经是人类的时代了，所以她在初次和人类接触后，就主动融入这个社会，靠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位置，周旋于人类各国之间，同时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

但赵舰的出现，却让她感到非常惊讶！

入港时的登记扫描，让夏薇尔发现赵舰的身体具有古代人的“特性”，体内的能量不但十分浓郁，而且正处于成长期。深知古代人何等强大的夏薇尔，可以说比赵舰自己更了解他所拥有的能力，也清楚他要是想作恶，能给人类世界带来多大的破坏。

为了确认对方的想法，夏薇尔借茶会之机，将赵舰弄到自己面前，然后故意用古代人的情报作掩护，旁敲侧击的试探他。好在赵舰的回答还算让她满意，而通过测试脉搏和观察瞳孔变化，人“老”成精的夏薇尔也确定赵舰没有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