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氏和陶辛母子俩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而吴世恭的脸se也越来越难看,手中的武士刀也越抽越长。有个机灵的亲兵连忙拉过了陶辛,叫道:“快给千户大人磕头啊!”
其他的亲兵也反应了过来。他们也都害怕着,今天如果场面一失控,他们这些人也就会殃及池鱼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有的拦住那陶氏在劝说,有的半强制的让那陶辛给吴世恭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叫了吴世恭声:“师傅。”
听到了陶辛叫了自己“师傅”,吴世恭把武士刀放回刀鞘中。他走到了陶辛的面前,牵住了还在抽泣的小男孩的手。
看着那陶氏流着泪,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吴世恭接着喝骂道:“哭什么哭?又不是把你儿子给抢走了,你还是天天可以来看他的。”说完以后,吴世恭牵着陶辛,向内室走去。
吴世恭边走边想到:“那ri本武士刀一出,对付个娘们可是一帖灵丹妙药啊。怪不得那些个ri本的女人都是那么贱。”
在目前陶氏和陶辛母子俩,对吴世恭还没有什么威胁的情况下,吴世恭并不准备对他们做些什么。吴世恭也不是个禽兽。所以,吴世恭还是想好好教育一下陶辛的。以尽到自己做师傅的责任。
因此,吴世恭准备以后每天让陶辛,上午跟着周巡他们一起训练,下午带回来,让赵如雅和竹韵他们教着陶辛识字。在生活上,也不会亏待这个小男孩的。
至于那些亲兵,吴世恭也觉得收的比较值。因为,他们也受到过一些军事训练,身体素质也不错。毕竟,他们原来的任务,就是保着前千户逃命用的。
而这些天,那余子琏到了京城以后,果然联合了一帮举人,把吴世恭给告了。可是,余子琏告状告的很不顺利。
为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衙门肯接受余子琏的状子。
这原因一来就是:虽然余子琏觉得吴世恭打了他的事很严重,但是,在整个大明朝的朝堂上,这种小事简直是忽略不计的。尤其是在现在,崇祯皇帝新上台的时候,所有官员都在忙着保官位、抢官位呢,谁会来管余子琏这种破事;
二来就是:出于衙门官僚主义的本xing,所有官员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肯接受这个状子。你想想啊:一名千户打了一名举人,这种事究竟该让什么衙门来处理呢?所以,各个衙门也对这件事踢起皮球来了。
余子琏最终被逼发了狠,集合了一帮举人,索xing向最高部门递交。那些大学士接到这个状子以后,为了给余子琏他们这些举人一个交待,鉴于吴世恭现在是个千户,就把这个状子转到了兵部去处理。
那兵部的官员接到了这个状子,也犯了难。因为,这个状子里触及到了现在政治形式的一个敏感点,所以,很难处理。这也是余子琏还不懂分辨政治风向的原因。
因为在表面看起来,这个案子很简单:一个举人骂了一个千户为“阉党”,而这个千户被骂了以后,打了这个举人。
而现在的官员,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崇祯皇帝要收拾魏忠贤一党了,所以,就顺水推舟的把那个千户撤职了事。也可以平息那些举人的怨气了。
可是,问题不是这么看的。现在这些官员,不是担心崇祯皇帝收拾魏忠贤一党的问题,而是担心崇祯皇帝在收拾魏忠贤一党的过程中,把运动扩大化的问题。
在魏忠贤当权的时候,哪一个官员没有拍过魏忠贤的马屁?哪一个官员没有叫过魏忠贤“九千岁”啊?如果余子琏的事开了一个先例以后,那以后,只要某位书生骂了一名官员,那名官员就要倒台,那官员们还不得人人自危啊?
再说,兵部的一些官员也认出了吴世恭,知道吴世恭是阳武侯薛濂的女婿、恭顺侯吴惟忠的儿子。那阳武侯薛濂现在虽然失势了,可是,恭顺侯吴惟忠现在可得意了。所以,还是不要随意的得罪为好。
于是,兵部的官员一方面稳住了余子琏他们,一方面向薛濂和吴惟忠通报消息。那薛濂和吴惟忠接到消息以后,都在心中大骂吴世恭:“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可骂归骂,事情还得解决。之后,主要是薛濂出钱,吴惟忠出面,把这个案子给拖了下来。他们告诉余子琏的理由是这样的:你余子琏是个举人,那吴世恭虽然现在是个武职,但是也是个秀才。所以,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的打架,要慎重处理。因此,兵部决定暂时让吴世恭停职在任,让他写一封辩驳的奏章上来,在明辨了是非后,兵部再处理。
这理由也很充分,余子琏也无话可说,只有等了。于是,在两个侯府打点之下,兵部上下有意地拖延。这个要求吴世恭辩驳的公文,到了第二年二月才从进城里发出,到了吴世恭手中,都要到四月了。
不过,在整件事中,吴世恭那个秀才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禁让人感叹道:还是文凭最吃香啊!怪不得那卖假文凭的可以生存到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