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姊妹去后,其他人分茶品尝,申若兰问司徒平:“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司徒平接过茶盏,小口地喝着:“我什么心思?”
申若兰又给罗鹭倒茶:“对于秦家姊妹啊,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到底要不要帮人家母亲渡劫?若是不肯帮忙,就直截了当地说清楚,让她们断了这个念想,也不要这么藕断丝连,故意吊着人家,若是肯帮忙,就赶紧去东海帮人家把事办了,东海三仙已经施法将宝相夫人深埋地下,强行躲避天劫,然而也不是办法,拖延的时间越长,将来劫数临头时候威力越大。”她给罗鹭斟满,直起身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她们两个经年往这里跑,虽然说跟你有夫妻之缘,你们又是无名无实,她们两个可怜不说,你这事让人看着也太不像话。”
司徒平一边品茶一边说:“按理说她们是峨眉派弟子,我是五台派门人,两家百年世仇,不共戴天,我本不应该再搭理她们才是,但据我用先天神卦推算,咱们之间的关系日后还有转机,而且像你说的,她们两个总是那般可怜兮兮地哀求我,断然拒绝的话我也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所以你就等着两家关系缓和之后再去帮忙渡劫?”申若兰对他这个解释很是不满意,伸手往旁边茶几上的请柬一戳,“呐,现在请柬送来了,关系已经缓和了,你赶紧去东海啊。”
司徒平笑了:“这算什么转机?不过是东海三仙的鸿门宴罢了。”
“就你嘴巧!你干嘛叫司徒平?以后就叫司徒巧嘴好了,别说五台派,就是整个七星仙门里也没人能说得过你!”申若兰的话引得满屋人一阵哄笑,她向岳清道,“爹爹你也不管管他!任由他这惫懒性子出去胡说八道,弄的人家都以为咱们五台派以口才著称,赶明儿遇到那三湘贫女也不用比剑,直接用你这张嘴把她说的自惭形秽,兵解而去,岂不是好?”
廉红药笑得把茶水都喷出来,戴湘英则用手直揉肚子,裘芷仙用手指着申若兰说不出话来。
司徒平虽说是男人,但作为小师弟,在这帮师兄师姐面前向来是不懂得让人的:“要我说申师姐你这张嘴才是厉害,不光能说会道,性格更强,顶的上一万个须眉男儿,自从凌云凤一去,你就在恒山上做起了女霸王,把萧玉、萧清兄弟俩恐吓得在你跟前连话都说不完全,左心没能达到你给他定下的标准,吓得连山都不敢回,叫墨凤凰实在是委屈了你,不如叫辣椒凤凰……”
话没说完,就被申若兰一杯茶泼过来:“大师姐平时只在后山闭关,旁事丝毫不管,恒山上的大事小情什么不得我操着一份心!萧玉和萧清两个虽知上进,却到现在都不能修成散仙,左心左道出身,我不管得严点行吗?哪像你在五台山上成天游手好闲,焉知道杨师兄和陆师姐背地里熬干了多少心血!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你是咱爹的老儿子,石生就是大孙子,平时最溺爱你们,惯得你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人家石生好歹还知道上进,成日里勤修苦练,风雨不辍,你这个当叔叔的却是惫懒成性,油嘴滑舌,外边下点小雨就进来蹭我们姊妹的梯己茶喝!”
司徒平张口一吸,将申若兰泼来的茶吸到嘴里,含着细细品味,等她说完话才咽下去,然后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愁眉苦脸。
戴湘英拿胳膊肘捅他:“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甘拜下风了?”
“那是当然。”司徒平叹气道,“申师姐不管道法高深,剑术惊奇,更兼性情泼辣,伶牙俐齿,我原来以为我就挺厉害了,但是跟申师姐一比,便似萤火之光比于皓月神辉了,只是可怜那李厚师兄……”
“不许说!”申若兰两颊微红,瞪着司徒平,“你敢拿李厚的事来打趣我,今儿我非当着咱爹的面撕烂你的嘴!”
司徒平赶紧举手告饶,众人再度哄笑。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石生、石完、钱莱小兄弟三个从外面进来。
戴湘英指着石生叫道:“完了完了,一个老儿子说不过你,现在又添个大孙子助战,若兰姐姐你可今儿要舌战群儒了!”又引得大家发笑。
“石生是好孩子,可不跟他那巧嘴叔叔一样!”申若兰把三个小家伙招呼进来,给没人倒了一杯茶。
“谢谢兰姨。”石生举杯一饮而尽,然而跟岳清说,“弟子已经打探清楚,沙神童子联合西昆仑诸魔重开魔教,以血神邓隐号天魔,沙神童子为人魔,另有一个经年不出世的红莲老魔为地魔,合成三才一气,并且大开山门,广收魔众,并打算于重阳日召集天下群魔齐聚西昆仑,召开红莲法会!”</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