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大江说是跟贾琏几人沾光的,薛蟠也就感到挺有面子。刚才跟宝玉打架,失了面子,于是就到处敬酒,想找回面子。众人倒也给他面子,纷纷表示感谢。
一时间,贾琏竟然非常感动,差点儿流下眼泪来。觉得这两天的苦没有白吃、如今一切似乎都有了回报。也不感到贾珉有什么可恶了。
林大江一直在窗外偷偷地观察着,见众人都开始喝了,逐渐进入状态,情况似乎还稳定,这才悄悄离去,来到了贾珉书房。
贾珉、陈也俊、卫若兰、焦利已经开始喝上了,林大江回来,也加入了酒局。说了宝玉和薛蟠打架的事情。
“唉,这个宝玉,也真是的。下午的时候,别人就告诉我,中午贾环跟他要吃的,他就没给。如此看来,不给薛蟠,倒也就不奇怪了。”
陈也俊不禁有些感慨。
“他不给别人,倒是好意思吃别人的。刚才贾蔷劝了他几下,他也就去喝了。我还以为他会把自己那些吃的拿出来,跟大伙儿一块分享,直到我走了,也没见他拿出来。可见是只许他吃别人的,不许别人吃他的了。”
林大江一说起宝玉,话语里就充满了鄙夷。
卫若兰以前也是总跟宝玉来往的,听到了宝玉的表现,也感到很失望。
“这个宝玉啊,也是被惯坏了的。以前还觉得他不错。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看来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了。”
“珉长官,承蒙你看得起,一再叫我到你们这里来。我是打过仗的人,战场上也见过不少贪生怕死之辈。恕我直言,这个宝玉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即便是上了战场,也十有八九是个逃兵。这样的人,你就叫他回去吧,放到这里,反而是影响了别人的士气。”
陈也俊、卫若兰、焦利见宝玉动不动就装傻,也对宝玉腻烦了,早就有了将宝玉赶走之意。见林大江如此一说,也纷纷附和。
“唉,明天再观察他一天吧。明儿个也不用叫他,就看他自己怎么做。若是他自己主动出去训练,就证明他还有救。若是还在屋里装傻,也是没救了,到时候,就由他去吧。”
第二天,宝玉还是如此。
见再也没人管他,宝玉只道是人人都怕了他,于是愈加得意。开始还只是在屋子里面悄悄地躲着。后来在屋里呆腻了,就试探着到院子里溜达。见没人管他,就试图往大门外面去,却被门口的哨兵毫不客气的呵斥回来了。
宝玉知道,想到外面是不行了。但是,能在院子里面晃悠,同时看着别人在汗流浃背地训练,被人像个狗一样地呼来喝去的,就觉得还是自己行,比那些人要强多了。
当然,也有人抱怨,说同样是来练兵的,为什么跟宝玉就是两样待遇?
说这话的,自然就是贾环了。但是,在被陈也俊直接给关进笼子一个上午之后,贾环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尽管心里还是不平衡,却是不敢起事儿了。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关笼子的,停饭的,都是贾家的人。其他家族的人,本来还担心到了这里会受歧视,。如今见贾珉不护短,也就信服了。
不过,人们对于整天的训练走步,却有些厌烦了。起初是不解,后来心里就有些抱怨了。
这队列练习,看着挺轻松,只是转来转去,走来走去的。实际上,却是很熬人的。不仅耗费精神,还耗费体力。
至于那些单杠,俯卧撑,仰卧起坐、立定跳远等项目,就更加累人了。
来了几天后,人们就发现,自己每天都比以前饿得更快了,饭量大了,吃饭香了,睡觉也实了。
令人难受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贾珉就会发疯了。深更半夜地喊紧急集合。弄得睡觉也提心吊胆的。
三天以后,人们对于挨罚已经习以为常了。或是罚多少个蛙跳,或是罚多少个引体向上,或是罚在院子里跑上多少圈儿。,或是罚到园子里平整操场。
现在,原来的西瓜圆子,已经平整出来了。等到招募的新兵来了之后,那里就是操场了。
一想起新兵要来了,人们就隐隐有些期待了。
一是新兵来了,他们的训练兴许就结束了。二是珉长官说,将来的新兵要由他们来训练。
这第二条,是最令他们兴奋的。因为有了新兵,他们将来就可以向珉长官收拾他们一样,收拾新兵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把现在受的窝囊气,都撒在新兵身上了。
陈也俊、卫若兰,焦利几人,则是更加辛苦。
他们几个算是军头了,虽然贾珉从来没有训斥过他们,更没有惩罚过他们。但是,几人却是丝毫不敢懈怠。
除了每日里跟其他人一样训练外,还常常得起早贪黑地几个人单独加班训练。好在贾珉对他们也上心,时常亲自训练他们。
所以,几人的各项成绩,始终还是比其他人强上一些。
对于这20多人的训练,不仅仅是队列。就连几乎所有的生活细节,都在进行训练。几乎每一样,都有标准。
此前几天,重点基本都在队列上。但是,从明天开始,就将开始进行内务训练了。
《内务条令》已经印成了小册子发了下来,从卫生分担区划分,到轮流值日,打扫卫生,物品摆放等,一条一条,看的人头疼。
当然,也没落下那个传说中的训练:叠被子。
临睡觉前,贾珉来到了宿舍,给他们叠了一个样品。
现在,这个象豆腐块儿一样的被子,就静静地摆放在人们的眼前。
一床被子,只有十来斤重。但是,眼前的这床被子,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人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