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只怕是手里又有钱了,她不来打劫,反倒是不习惯了。”
楚王是被长安打劫最多的,每每想起来这个妹子就头疼。
“你们啊,还是用以前的眼光看长安。如今的长安,我看是变了呢。”
太子妃笑吟吟地道。
“他怎么就变了?”
“这几回回来,倒是都到我这里来了,不仅没打劫,还给我带回来礼物了。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回啊。”
“是啊,还给我也带了礼物回来呢,我问他手里还有钱么,她说有,竟然没要。我打听了一下,如今她连东西都不乱买了呢。可不就是变了吗?”
楚王妃也跟着帮腔。
“呵,这倒是新鲜事儿,以后再见到他,我这心里可就安稳些了。不是说今儿个回来吗,怎么到现在也见着影踪呢?”
“太子哥哥不见了她,自己又着急了。晚上叫人传了话回来,说是今儿个不回来了,要回兵营喝庆功酒。还说,那五龙山匪首是她亲手擒获的,又亲自交给了顺天府,也不知是真是假?”
“没想到,咱们的长安妹子也参与了这件大事儿。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倒是很好奇,这个贾珉到底是个何等人物呢?”
“那陈甲寅和马启明,竟敢通匪,养匪自重,也真是狗胆包天了。”
大金门风月区,玉华楼。
牛继宗和柳芳在他们经常吃酒的雅间里,谷盼盼照例在一旁相陪。
往常,只要约好了,包括陈瑞文和马尚德在内的四人,几乎都会同时抵达这里。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
几乎过了半个时辰了,两个人还没到。牛继宗只好派自己的长随去催了。如今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两个人还没来。
不过,前去催促的长随倒是回来了。
“禀告二位爷,齐国公府和治国公府,都被锦衣军包围了,里不出,外不进的。奴才还听说……。”
“听说什么了?”
“那贾珉在五龙山演习时,恰好碰上了五龙山山贼在祭拜山神,六十九名贼人,被贾珉的府兵团一网打尽,活捉了匪首鲁霸王。还有……。”
长随说到这里,牛继宗和柳芳的脸色就变了。变得谷盼盼好像不认识似的。
“还有什么?快快说来!”
“还有那鲁霸王供出了陈老爷的父亲通匪,陈甲寅老爷在昌平州守备衙门被贾珉当场拿下,如今已经送到了都察院。还有……。”
“还特么有什么?”
“还有,马尚德老爷的父亲,马启明老爷被锦衣军带到了都察院去,说是羁押待查!”
哗啦!,桌子被牛继宗掀翻了。一桌酒菜碗碟撒的满地都是,谷盼盼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牛大哥们不要着急,我来想个主意。”
柳芳劝解道。
“你特么能想个屁主意,回回都是馊主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回家歇着吧。”
牛继宗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帝都西郊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在疾驰。戌时末,亥时初,这对人马抵达西山脚下的京营指挥使大营。
守夜的兵卒见了来人,查看了关防,懒洋洋地打开了大门。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前来的锦衣军就蜂拥而进。
不一刻,所有在军营的军官们,就都被请进了议事厅。
厅里已经掌灯,大小灯火和蜡烛都被点燃。
九门提督刘长风和大太监夏秉忠走了进来。
“圣旨到!”
夏秉忠一声高喊,众官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营署理指挥使马启明有通匪嫌疑,着即革去京营风副指挥使之职及署理指挥使之职,送都察院羁押待查。着九门提督刘长风署理京营指挥使,钦此!”
帝都狮子胡同,大学士季明銮住宅。
要过年了,南儿今儿晚上来拜访自己旧日的主人,并给送来了年礼。季明銮的家人都在金陵,于是就留下南儿陪吃酒。
现在已经是戌时了,管家出去打探消息,刚刚回来。
“启禀老爷,外面所传消息属实。马启明已经被押送到都察院。马府和陈府已经被锦衣军包围。奴才也到了都察院、刑部、兵部和顺天府衙门,看见四家衙门都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
季明銮举起了酒杯。
“看来,今晚上要有许多人睡不着觉了,南儿,喝了这杯,你给我好好讲讲你们这个四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