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就有一件事,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以前都是几个人请罗翰林的,今儿个却是罗翰林做东,请另外几个人的。
罗翰林能花钱请客,可是叫谷盼盼开了眼界的。在她的印象里,这还是头一回。
“好久不见各位兄弟了,为兄怪想的。今儿个找你们来,就是聚一聚,不要生分了。”
“我先提一杯,今儿个咱们各尽所能,畅所欲言,不醉不归,来,干。”
罗翰林带头先干了一杯。牛继宗等人也喝了。虽然也显得爽快,但是,谷盼盼总觉得他们跟以前还是不一样了。
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自信和豪气。
“这酒还真不错。能喝上这样的酒,说句实在话,还真得感谢贾珉贾怀远啊。”
罗翰林终于推出了话题。
一提到贾珉,牛继宗等人的神情明显就暗淡了下去。
“小兄弟,我知道你们跟贾怀远有些过节,但是,此事已经木已成舟,有些事情,也是自己做的不周详。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愚兄倒是觉得,各位东山再起的机会到了。怎么?你们不信?来,再来一杯,一会儿我就为你们开解。”
又喝了一杯,罗翰林就开始侃侃而谈。
“要说这贾怀远,还真是个人才。经商、诗词和权谋,都有的一说。但是,谁也不是没有瑕疵的。你有,我有,贾怀远自然也有。”
“贾怀远的缺点,就在于练兵和用兵上。他以为自己在经商和诗词上有些才华,又得了武探花出身,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就急于建功立业,好大喜功了。”
“到了卜奎,不想安分守己,就急于跟四大部落开战,如今是屡战屡败。”
“由此可见,他那套走道儿和叠被子的练兵方法,是行不通的。”
“罗兄,这个似乎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柳芳说话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开口说话。
自从上次被牛继宗训斥他出馊主意之后,柳芳就再也不给几个人出主意了。对此,他感到很苦恼。
其实,他是非常享受给人出主意的快乐的。每当他看到别人按照自己的主意行事时,他就有一种成就感。
现在见罗翰林提起了这件事,他隐隐感觉到了罗翰林的思路。见牛继宗等人似乎对此都不太上心,所以,他就站出来,给罗翰林当托儿,引导着罗翰林把话说完。
如果罗翰林说处了能叫他们几个动心的事儿,今后又要干些什么的话,他就又可以给人出谋划策了。
“不给人出主意的日子,是很难过的。”
这是他父亲柳瑞经常说的一句话。
柳芳认为父亲说的很有道理。
“要说没关系,其实也没关系。也说有关系,其实也有关系。”
“罗兄说的如此深奥,我等愚钝,还请明示。”
“若说是没关系呢,也就是你们以前在贾珉手里吃了亏,自己认账了,也就没关系了。”
“若是有关系呢,就是贾珉在卜奎倒霉了,而你们的好运却来了。”
“我们会有什么好运?”
“你们各府也是练兵的,自己觉得,比贾珉练兵如何?牛老弟和柳老弟都是带过兵的,该是有经验的,不妨说说。”
“我们的兵,自然是比他要好上许多的。贾珉那一套,不过就是个儿戏,那里称得上练兵。”
牛继宗终于有了点儿兴趣儿。
“俗话说,坐山观虎斗,你们如今就是看着贾珉在那跟草原铁骑斗。贾珉自然不是对手的,但是,等到贾珉跟对方斗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机会就来了。”
“谁的机会来了?”
“你们的机会啊。”
“我们的机会?”
“贾珉虽然有些好大喜功,但是,有一点说的还是很对的。那就是在草原上设立府县之事。若是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在皇上那里,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你是说,叫我们也去卜奎?”
“为什么不去呢?贾珉跟对方会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你们去了,不是正好摘桃子吗?”
“贾珉固然没那个力量打赢,换做了我们几家,也是没那个力量的。”
“光凭你们几家固然是不行的,但是,帝都练兵的有多少家?你们想建功立业,别人就不想了?若是大伙儿联合起来,岂不就是人多力量大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们还要感谢贾珉贾怀远,如不是他给挑了这个头,你们还真就没这个机会。若不是他先跟人家开战,替你们当替死鬼了,你们要想取胜,也要难上许多。”
似乎也有道理啊?贾珉不行,未必我们就不行。他那练兵的路子不对,兵力又少,打不过草原骑兵,自然是应该的。
换做我们去,恐怕就不一样了。
这似乎是个机会。
牛继宗几人互相看一眼,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