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荀攸叱道:“王太傅得说有理,莫要再胡言乱语!这是京中,还是小心为上!”
郭嘉老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本来嘛!这天下早有了乱像,只是你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外门弟子黄忠已年过三十,捻着小胡子说道:“师傅,依弟子看这位郭兄弟的话亦不假。弟子从东面西来之时,听说青、徐二州百姓俱都信奉太平道教,尊他们的教主为头领,聚集有几十万人马,我看,这太平道教所图非小,怕是真要应了郭兄弟之言,祸及天下。”
“就是!就是!”郭嘉见有人赞同自己,便得意的大声嚷道:“那黄巾贼妄图推翻汉室,却自身矛盾重重,内部争斗不休,对外却又贪图一城一邑之利,不但成不了大事,却反而将天下百姓拖入更深的水火之中!实是大恶!大祸矣!”
众人听两人说得煞有介事,倒是有些捉摸不定了,居然开始忧虑上了。
王越亦想了片刻,什么也没想通,只得摆手笑道:“我说,估且不论郭家兄弟的卜算是否准备,即便是真的,亦是明年、后年的事情。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此事倒不如明年、后年再议,现在说来,却是为时尚早,凭自添了烦恼去。”
“这……”钟繇、荀攸、荀谌、荀彧、窦辅等都是有着大智慧的人,也是王越口中的治理天下之文人,听了黄忠、郭嘉之言,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心里指不定早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算出了千百种可能,为自己做出了千百个算计。只是此事多有诡异,只是凭着郭嘉一已之言,预测的来年之事,却又不好断夺。所谓知道得越多,烦恼就越多,更何况像钟繇、荀攸这些天才子弟?
王越见众人仍是自寻苦恼,不由失声笑道:“诸位,我看你们是想太多了。此事有何好想的。天下安定,你们便各凭喜好,想升官的做官去,想逍遥的便周游天下去;若是真如郭嘉所言,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回到春秋战国时期的景象,你们便各自去寻找自己的楚王、秦王,热血争霸一回,岂不是更好?”
众人思索片刻,俱都恍然,拱手恭敬的说道:“多谢师傅教诲,徒弟们知道了。”
钟繇、荀攸、郭嘉等亦大笑道:“王大侠果然大智慧,谁说这治理天下的是我等文人,我看,王大侠才是最洒脱,最能治理天下之人。”
众人解了心结,再议论起这天下大势,竟有了种门外看热闹的心理,多有了更加精辟的言论,对自己的未来倒也更加的清楚明了。
只是大家兴高采烈的聊得欢畅,却忘了王家十二内门弟子中排行老十的刘辩!
刘辩出宫已有快三年了,跟随王越习武三年,与众师兄弟朝夕相处了三年,早已习惯了这王府的武门生活,似乎都有些淡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太子,是这汉朝天下的未来,此时被人这么讨论着自家天下的安危,心里却着实不是个滋味儿。
只是碍于自己本领差,心中多有自卑,不敢多有言语,但心中却暗下决心,寻日定要回宫一趟,认真的将这黄巾之患告诉父皇,好让父皇有个准备,莫要真失了天下,失了祖先的社稷。
众人正聊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众人回头望去,却见那北部左护尉曹操,带着几个便装随从,正从门外走进来。
王越迎了上去,笑道:“哟,曹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王府串门,还身着便装?这倒是稀奇了。”
“哈哈……”曹操大笑道:“王兄,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今日曹某是来特意谢谢王兄的。谢谢王兄两年来对小侄曹休的教导,今日特备来几件薄礼,望王兄莫要嫌弃。”
说着,曹操回身招呼随从们从府外抬进来几个大箱子,一一摆在了王越面前。
“这……这……”王越一时懵了,这曹操以前要么是冰冷不近人情,要么是古板依法行事,叫自己也是要么王大侠,要么王太傅,今日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又是王兄,又是送礼,一副曲意讨好的样子,着实让王越摸不着边,有些不适应。
“王兄,来来来,”曹操拉着王越,走到宝箱面前,一一打开,介绍道:“这是从扶桑国进贡来的八咫镜,听说可观过去未来,可测天下吉凶;这是南佛之国进贡来的真佛舍利,听说可修身养性,诸加功德;门外还有西域之国进贡来的十数匹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便送与众位英雄。”
“这……这……”王越众人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宝玉器,尤其是曹操介绍的那两件至宝,众人早从书中听到过其名,据说得一者可成仙,得二者可成神。此时两样皆放在了王越面前,顿时令王越怦然心动,竟有些头晕目眩,差一点把持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