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朱县令的脸色,秦轩也猜出这个朱县令没有想起自己,到那攻击提示道:“朱县令莫非已经把本管忘记了么?要不要本官提醒一二?”
听到秦轩之言,其余官员无不对朱县令有些鄙夷,更是各自在心中暗骂着朱县令:“你个糊涂蛋,有这么一个大靠山,是我求也求不来的,你倒好,不但不利用,还把人家忘了!”
朱县令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蹙起眉头,在自己那个糊涂的脑袋中,苦思冥想着秦轩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又和秦轩有那些交集。
秦轩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看来是本官自作多情了,朱县令一定是把本官忘得一干二净了!”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不知道朱县令还记不记得,贞观十年秋宋家毒案?”
“宋家毒案?”朱县令不禁失声道,回想起宋家毒案,朱县令可是记忆犹新,那可是自己唯一一次算得上政绩的案子,刚准备向钦差吹嘘一番,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秦轩。双目瞬间瞪得老大,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是那个书生?”
闻听此言,秦轩呵呵一笑,随意道:“不错,朱县令想起来了,果然没令本官失望!”
听到秦轩肯定,朱县令额头猛然冒出一头冷汗,后脊梁也有些发凉,心跳瞬间加速。朱县令可是经常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秦轩,也听到说就是因为秦轩,才使得儿子看上的钱家小姐离家出走,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儿子随后还对着那个秦轩做出了不少刁难之举。
越想越心惊的朱县令,普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在一众官员不解的眼神中,泣声道:“秦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秦轩微微一笑,装出一副不理解的模样,出言问道:“哦?朱县令,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知道本官要来,此刻准备向本官陈述你为官多年的政绩?”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是本官用错词了,难不成朱县令你准备向本官自首?”
“自首?”听到秦轩的话,其余官员愣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二人不是故人么?朱县令怎么会自首?再说了,自首何时?自首自己为官多年。糊涂至极?还是因为最近朱家对钱家的报复?
堂下官员是不明就里,可是朱县令虽然笨,还是听懂了秦轩的意思,再联想到自己儿子对秦轩的所作所为,对钱家的所作所为。朱县令下巴都有些颤抖,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秦大人,下官……下官……”
看见朱县令想说不想说的模样,秦轩微微一笑,随意道:“朱县令,你要是不说,可不见得没人说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原本就糊涂的脑袋。转不过弯了,愣了半天,便开口道:“秦大人,犬子当年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朱县令这一句话说完,堂下的官员算是明白了,这二人原来不是老相识,而是老敌人了。想到此处。都侧目看着朱县令,准备看笑话,他们可不会出言为朱县令辩驳。
不过秦轩在听完朱县令的话。心中暗道:“多有得罪,要不是老子命大,早被朱洪文那个狗杂种害死了,难道你一句话就要让此事过去么?”想及于此,秦轩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摇头道:“朱县令真是说笑了。当年的那些旧事,已经过去,再说了当时本官与令郎可是都有些年幼无知,本官岂会揪着不放呢?”
闻听此言,除了朱县令,其余官员可都是狐疑的看了秦轩一眼,要说秦轩这么大度,倒也有可能,不过想到贞观十年,也不过三年,那时候怎么可能年幼,而依照朱洪文的一贯嚣张的作法,又怎么可能是一些小的摩擦,一定是对秦轩做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想到此处,其余官员无不侧目看了一眼朱县令,眼神中自然带着一些怜悯和取笑之意。
朱县令却把秦轩的话当真了,还道是秦轩果真不计较,嘴角当即微微一笑,皱起来的面容也徐徐舒展开来。
却不料秦轩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令郎与本官之事,本官可以不追究,可是令郎狗仗人势,欺负广陵商贾,这是本官倒要问上一问了!”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十分同情的瞥了一眼朱县令。而朱县令听到这话,也明白了,秦轩这是帮钱家找场子来了。
朱县令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秦大人,都是下官管教不严,还望秦大人开恩!”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开不开恩,此刻还言之尚早,不过此时涉及令郎,不知令郎可在府上?还请朱县令前去后衙,将令郎寻来,本官好当面询问一番!”
秦轩说话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让朱县令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起身道:“下官这便去,这便去!”
看见朱县令起身出了大堂,秦轩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峻,厉声而道:“本官刚来到广陵,便听闻广陵县衙官员仗势欺人,这等枉法之徒,看来咱们广陵的官员要好好彻查一番了!”
秦轩突然这么一变脸,可是吓坏了其余官员,在听完秦轩的话之后,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呼道:“秦大人明察!”
秦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轻咳一声,接着又道:“当然,本官也不会为难任何一名同僚,你等若是知道其他官员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事,可就地书写出来,若是和本官调查出来的有所出入,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互相一对眼,便齐呼道:“下官遵命!”
秦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庆瑞,命人给诸位大人准备笔墨纸砚!”
李庆瑞也算是看出秦轩这么做的目的了,当即一拱手,便开口道:“卑职遵命!”
不过片刻,堂下官员每人一张文案,各自开始书写起来。
而行之后堂的朱县令,见到儿子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质问道:“你这个兔崽子,你又……”
朱县令还没说完,朱洪文便直接出言问道:“父亲,这是为何,这个钦差还未露面便将咱们县衙给团团围住,连我都不让出门!”
“为何?”朱县令直接冷笑道。“你说为何,等你知道那个钦差是谁。你就知道为何了?”
朱洪文狐疑的看了朱县令一眼,蹙眉问道:“钦差是谁。难不成是你得罪的大官?”微微一顿,朱洪文接着又道:“父亲,孩儿不是都和你说了么,对待这些大官,尤其是在你之上的官员。一定要时不时前去送礼,一定要搞好关系,现在好了吧!”
朱县令闻听此言,直接转身敲了一下朱洪文的脑袋,呵斥道:“少给我絮絮叨叨,这前程可是你得罪的,现在你赶紧收拾东西,趁外面的官军不留神。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孩儿得罪的?”朱洪文失声道。“父亲,你可不要乱说,孩儿即便要得罪人,也一定会把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肯定不会得罪这么一个钦差的!”
“哼,钦差叫秦轩,你还狡辩!”朱县令冷哼一声。便呵斥道。
“什么?秦轩?”朱洪文微微一怔,随即大喝道:“不,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朱县令虽然糊涂,不过还是知道疼惜自己儿子的,毕竟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靠着朱洪文传递香火,当即踹了一脚朱洪文,急道:“别再这纠缠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广陵的事,有我扛着,你可不要让咱们老朱家香火断了!”
朱洪文虽然被朱县令踹了一脚,可是嘴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这不可能,他一个落魄书生,怎么可能成了钦差……”
朱县令也不敢多和朱洪文纠缠,一边帮着儿子收拾东西,一边解释道:“别说那么多了,如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用了,你赶紧走吧!”
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听到了朱县令的话,当即回过神,开口道:“好,我这就准备离开,父亲,你一定要将所有的事都拦在自己身上,一定不要让我成为通缉犯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先前朱县令自己为儿子着想,那是出于父爱,出于朱家香火,现在听到儿子的话,朱县令心中事哇凉哇凉的,若不是此刻是紧要关头,朱县令真恨不得将朱洪文狠狠打一顿。
朱洪文一边催促着朱县令赶紧收拾东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够逃出去。外面可是又一对对官军把守着。
当朱县令将细软收拾好之后,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迟疑道:“父亲,其实不用收拾了!”
朱县令闻听此言,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出言问道:“哦?不收拾了,你不怕死了,你可是还要为咱们朱家传递香火呢?”
“父亲,你听我说,反正你都已经打算将所有的事都扛下来,那我还走什么,到时候,你入了监狱,我要是再走了谁去看望你!”朱洪文盯着朱县令,含情脉脉的说道。
朱县令闻听此言,突然又觉得自己没有白养儿子,当即出言道:“我这不是怕你受到牵连么?”
“怕什么,你都已经将所有事扛下来了,我还怎么可能受到牵连!”朱洪文伸手一摆,直接说道。
“你真不怕?”朱县令又反问道。
“不怕!”
朱县令刚刚松开手中的包裹,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蹙,开口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真没良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让我替你抗下呢,你这个不孝子啊!”
“父亲,这不是权宜之策么,我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朱洪文看着父亲朱县令,肯定道。
“少给我狡辩,你自己去秦轩面前自首,到时候我好歹还算个县令,我在外边,说不定还能救你出来,要是我进去,你一个白身,你怎么救我?”朱县令虽然糊涂,可也有精明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大小还是一个县令,而儿子可是一个书生,当即开口道。
“这……”朱洪文迟疑了半天,出言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和秦轩之间可不简单,我要是进去,你肯定救不了我,到时候,我一定会被秦轩害死,一定会!”
“怎么?不就是因为钱家那个女子么,人都已经是他秦轩的了,到时候我在上下一打点,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朱县令虽然知道朱洪文在秦轩离开广陵的时候,阻挠了一下,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如何刁难秦轩的,根据自己的想法,便开口提议道。
朱洪文闻听此言,摆手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在芒砀山可是差点把秦轩害死,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朱县令微微一怔,迟疑道:“什么?你当时差点把秦轩害死,那就算我进了监狱,又怎么可能让他放过你呢?”
朱洪文微微一想,觉得一直糊涂的父亲也算精明一会,当即提议道:“父亲,要不咱们都跑吧!”
“跑?怎么跑,你娘身体不好,又是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跑出去?”朱县令直接摊在胡椅上,苦笑道。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那里还能管得了娘啊,咱们两人先跑出去再说!”朱洪文直接开口道。
朱洪文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声女声,泣声道:“你……”说话间,直接推门而入,只见一个体态雍容的贵妇人,伸手指着朱洪文,哽咽道:“你……你这个畜生,你和你爹二人逃命,为娘不会说什么,可你这个畜生怎么可以那么想?”
“娘,这不是没办法么?”看见贵妇人,朱洪文双手一摊,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