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打开木箱的盖子,顿时一阵香味溢出,浓汤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屋子。
夜芳菲点了点头,朝着娅玛道:“圣姑,有心了。”那木箱之中,两个银碗中,盛满着热气腾腾的浓汤。那汤中的鸽子,色泽鲜嫩柔滑,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那鸽肉生肌,汤能补气。娅玛果然是有心之人。她除了有着一身绝世的武功和一身的养生之术,还有着女子特有细腻和坚韧之性。
夜芳菲眼角的余光,轻轻地瞟过冷流世的脸。却见他靠在屏风的旁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目之中带着一股冰冷的寒光,冷冷地看着娅玛。
娅玛朝着冷流世躬身抱拳,道:“冷将军,你在我女真之地受了匈奴的暗箭中毒,娅玛有罪。万幸的是,属元帅精通医术之能,清除将军身毒。娅玛在此给你赔罪。”说着,单腿下跪,颤声道:“那百余匈奴残党,娅玛必亲送他们上刑台,给将军一个公道。”
冷流世大步地走到娅玛的面前,伸手将她托起,正色道:“圣姑休要见外,你曾于我有恩。我冷流世当日不顾战争之急,亲守女真大军。也算是仁至义尽。若是当日无南宫秋救兵赶到,恐怕我便是大宋千古罪人。圣姑之恩,流世将永记心头。只不过,私情难敌国任,若是日后女真有所不义之举,流世自当亲灭女真,以效国威。”
娅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慌乱,终是无法隐藏。目光落到冷流世的脸上,双目早已经湿润。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冰冷,并非是在夜芳菲的面前故作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与绝情。
夜芳菲伸手端过木箱中的银碗,轻轻地吹了吹起,喝下一口。脸上带着满足的轻笑,放下银碗,起身朝着帐篷之外走去。受他人之惠,不失于正义之能。
那鸽子汤喝下,夜芳菲的心中带着几分酸涩和失落。同为女子之身,她怎能不明白娅玛的心境。纵是给了她整个天下,永远也无法弥补她心中的那抹缺憾。
冷流世眉头一皱,正欲追过去。娅玛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轻声道:“冷将军,为何,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
如果,他不如此这般的刻意,也许她的心情会好受一些。明明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可是心中总会希望他能对自己好一点。哪怕,是一种做作的欺骗,她也愿意。
心中的那丝不甘,终于击垮了她仅存的理智。带着几分虚无的侥幸,捧着他的手,轻声道:“娅玛知道,今生终将无法在将军的身边照顾将军,可是,我们不该会是陌路之人。”
冷流世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凑到娅玛的耳边,柔声道:“多谢圣姑厚爱,流世之命,早在数年前便已不属于自己。还望圣姑能统领女真,成为草原之上,真正的霸主。你若一朝成王,何愁一着之失?”
轻轻地推开娅玛的手,双目中带着几分真诚的温柔,道:“属元帅与圣姑提出合议要求,还望圣姑能三思。这也是女真与大宋能和平共处唯一的办法。”
娅玛定定地看着冷流世,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轻笑,低声道:“难道,你对你一个人的感情,便是用恩情来衡量的么?若是她于你无恩,你会不会……”
“不会,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与所有的一切,皆无关系。”不等娅玛说完,冷流世的那冰冷的口气,蛮横地打断娅玛的话。冷冷地抬起手,指着帐篷外,冷声道:“属元帅在合议厅等。日落之后,我们便要返回边陲北宫,圣姑请罢。”
冷冷地推开娅玛的手,朝着帐篷外面走去。
娅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绝望而无奈的苦笑,转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