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青然咬紧牙关,死死的拉着上官轻儿的手,额头上满是汗水,目光中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就是死,他也不会松开她,绝地不会。就算要死,大不了他跟着她一起……
“嗯……”上官轻儿强忍着脚下那恶心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被一种不断蠕动的东西缠住了,浑身都痒痒的,很不舒服。
而且,泡在沼泽里面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身体似乎也在这泥土里化成了水……
这沼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白皙粉嫩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因为呼吸不顺,她的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瑾哥哥……
上官轻儿在心里呼唤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四年了,她再没有这么叫过他,除了在梦里之外,再没有叫过一次,但夏瑾寒这个名字,却一直都深藏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过。
说不想他,那是骗人的,她想他,想的都快要疯了。
但每次要疯的时候,她又克制住了,她不断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上官轻儿很坚强,不能被任何东西打倒了。每一次的坚持,换来的都是无边的失望。
他,始终没有回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
她其实已经听说了,因为漠北大王长期在边疆跟夏国开战,四年来,双方发起了数百起大大小小的战争,但是每一次都难分胜负,导致漠北内部出现问题,漠北大王已经请降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有夏瑾寒坐镇北疆,冷天睿绞尽脑汁都无法攻破北疆城。因为打仗,漠北和北疆的环境都变得越发的恶劣,几乎是民不聊生。
不仅如此,打仗需要的开支十分巨大,四年下来,光是粮草和药材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要不是夏国和漠北的国力十分强大,怕是早就支撑不住这样频繁的战事了。
本来,夏国在一年前就要支撑不住了,国库里的银子大量的都被换成了粮草送往了北疆,使得国库亏空,国家颇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当时,兆晋帝的心也慌了,整日听着大臣们的要求跟漠北请降的奏折,从怒火高涨,转变为有心无力,差点儿就要投降了。
好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清尘公子,给北疆的太子殿下送去了数万担粮草,足以让北疆的军队用上半年。顿时就缓解了夏国的国库亏空的情况,而兆晋帝也打消了投向的念头,甚至又派了不少人马到北疆,支持夏瑾寒。
没人知道那清尘公子是谁,因为她隐藏的很好,但是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一定知道,那是她……
漠北如此欺人太甚,彻底激怒了夏国的百姓,于是,战火再起燃起,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而漠北的情况其实也不比夏国好,常年累月的打仗,巨大的支出,使得漠北的人民穷滚潦倒,漠北的变成克尔斯城更是因为战事的缘故,民不聊生。
近一年来,漠北已经爆发了数次的动乱,虽然每一次都被镇压下去了,但这并没有平息百姓的怒火,反而更强烈的激起了民众的不满情绪。
这不,上个月漠北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牧民暴乱,那些被逼疯了的牧民揭竿而起,几乎要把漠北的王宫都给掀了。
这回,冷天睿不淡定了。他本是想着跟夏国打个两年,最多两年,他打败了夏国之后,就回去整顿家园的。但是夏瑾寒太过强大,严重的激起了他的好战心里,让他将一切都丢开了,只顾着不断的跟夏国冲突。
夏国京城还有兆晋帝镇压着,北疆有夏瑾寒,这双重的作用,使得夏国至今国泰民安。而漠北,他们的大王去了边疆,王宫里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右大王在镇守。起初右大王还能应付的过来,但这几年来,漠北动乱不断。国库亏空导致了不断的加大课税,让百姓生活越发的不好过,这不,被欺压的久了,这些百姓也就开始反抗了。
而这一反抗,漠北就彻底的乱了,这仗要是继续打下去,就算夏国的兵力不如漠北,那等漠北打败了夏国的时候,漠北怕也是已经土崩瓦解了。
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的冷天睿在一个月前主动停止了战争,将包括克尔斯以内的十座城池交割让给了夏国,算是投降了。冷天睿然后就快马加鞭的带兵回到漠北,开始整顿国内的动乱。
夏瑾寒这一个月则留在了北疆,将漠北割让的十座城池打理好,不日就要回京了。
上官轻儿还知道,他骑着马儿去巡视漠北割让的城池时,漠北的百姓都是举着夏国的锦旗大声呼叫太子殿下千岁,欢迎他进城的。
当时她知道的时候,还激动了很久很久,幻想着他骑在马上那帅气的样子,想着他看到胜利而露出了自信笑容,想着……
想着想着,她就流泪了……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有了解夏瑾寒的消息。
虽然最近才得知他要回来的消息,她已几乎是激动的每夜都睡不着了。
她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虽然一直没有见面,但她的心一直都牵挂着他。
他就快回来了,而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开心跑到这里来,是想着等他回来了,她就不能再随便的进来了,所以要先准备足够的药材,免得自己的商铺断货。她的清尘斋可是她赚钱的法宝,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她不能毁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夏瑾寒这些年来负伤数次,据说都挺严重的,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留下伤痕?
得知这里有翠玉雪花,她今天是特地来找的,就是想回去做两盒翠玉雪花膏,等夏瑾寒回来了,给他治疗伤口。
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遇到危险。
要是她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瑾哥哥,轻儿好想你……
上官轻儿咬着她,眼泪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她不想死,真的一点都不想,就算要死,她也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再死。她等了四年了,整整四年,老天却要让她在这个时候倒下,让她过去四年都白等么?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上官轻儿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已经漫道了自己胸口的泥浆,才恍然发现,这泥浆居然,居然不湿?
因为泥浆的温度很低,冷冷的,淹没在身上,总给人一种湿湿的错觉。所以,上官轻儿才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如今这泥浆都掩盖到胸口了,她才发现问题。
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她激动的抬起头,想要告诉青然和明夜,这泥浆不湿,这底下肯定别有洞天。叫他们别拉着自己了。
但,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见一身浅蓝色衣衫的风吹雪大步跑了过来,激动的叫道,“小师妹,你怎么样了?”
上官轻儿看着那人的身影,嘴角抽了抽,然后就看到风吹雪很没用的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一下子对着青然和明夜扑了过去。
原本就因为要拉着上官轻儿,而用尽了力气,浑身无力的青然和明夜,被这一推,手就松开了……
“轻儿……”青然感觉她白皙的小手从自己的手上滑开,就像是心口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一般,痛苦的大叫出声。
但因为风吹雪的撞击力太大,青然想要再次抓住上官轻儿的手已经是不可能……
倒是明夜及时的咬着嘴唇,看着上官轻儿被卷进了那泥浆里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了进去……
“噗通”的几声,青然和风吹雪同时摔倒在沼泽地的边上,而上官轻儿和明夜则是彻底的被这泥浆淹没,完全失去了身影……
那沼泽地却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一般,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轻儿……”慕瑶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已经被吓傻了。亲眼看着上官轻儿和明夜被吸进了这漩涡里,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愕了……
“轻儿——不……”青然回过神来,站起来就要扑向那沼泽,好在风吹雪及时拉住了他。
“青然,别冲动,小师妹不会有事的。”风吹雪一改往日的风流,此时变得十分严肃,他用力的拉住青然,看着那一片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沼泽地,道,“小师妹手中的翠玉雪花,是触动这片沼泽的机关,你如今就算是跳进去,也不可能找到小师妹。”
青然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等。”风吹雪淡淡的出声,看着阳光下依然绿的娇艳的沼泽地,低声道,“我曾在师傅的一本古老札记上看过,迷林中有一片神秘的沼泽地,机关是一朵白中带绿的小花,唯有在正午的时候,才能触动机关,且机关只能打开几分钟的时间,若是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那落入了机关的东西没有掉下去的话,那……机关关闭的时候,那东西也将被撕成碎片。”
闻言,青然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恨自己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的陪上官轻儿进去,也怪自己没用,没有了解到这些深奥的东西,差点害的上官轻儿被这古怪的机关给撕裂……
只要想到上官轻儿很可能会就这么死在了这儿,青然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
殿下如此信任自己,才将小郡主交给自己照顾,而他却……
风吹雪叹口气,低声安慰,“放心吧,小师妹有四师弟保护,不会有事的,这机关午夜的时候还会再打开一次……”说到这,风吹雪激动的问,“那翠玉雪花在哪里?可还在小师妹手上?”
青然愣了愣,想起那东西上官轻儿似乎塞到了明夜的手里,便道,“轻儿好像给了明夜……”
风吹雪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那就好,那就好了,那花儿是打开机关的关键,没有了这花儿我担心他们出不来。”
“二师兄,那我们现在要在这里等到午夜吗?”慕瑶也慢慢冷静下来,低声问风吹雪。
“嗯。”风吹雪点头,一脸沮丧的低着头,“我都说了,让你们这些家伙也没事跑进来,要是小师妹出了什么事,大师兄回来准会把我给解决掉……”
“我也半个月没见小师妹了,唉,小师妹是长得越来越俊俏迷人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看她呢……”
风吹雪一句恢复了最初的二货模样,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青然和慕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三人在沼泽地附近找了一处干净的位置坐下,就安静的等着午夜的到来。
……
北疆城,护国将军府。
正在整理东西,准备过几天就回京的夏瑾寒,心脏突然一阵狠狠的抽搐,刺痛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的坐在位子上,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眉头深锁。
好痛,怎么回事?
轻儿……
夏瑾寒恍然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难道是轻儿出事了吗?不,不会的,她怎么会……
可是他记得前几年,上官轻儿第一次私闯后山的迷林,弄得一身伤回去的时候,他的心脏就曾经这样狠狠的抽痛过。
当时若不是正在跟漠北进行激烈的战斗,他怕是已经忍不住离开北疆,飞奔回京城去看她了。
还记得第二天,青云将她已经没事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一夜没睡的他,竟打起了精神,一举将漠北的军队击退了。
后来,他也曾有过这种心痛的感觉,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出现危险的时候。
那这一次呢?
她是不是又不听话,又跑去闯祸了?
在他的记忆里,她依然还是那个只有三四岁的小丫头,还是那么小,需要人保护。想起她可能有危险,夏瑾寒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不行,他再也不要承受这种莫名的不安和担心了,他,要回去看她。
夏瑾寒转身,看着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四年了都没有变旧的雪锦灯笼,看着那图画上两个人的和谐的身影,心中一痛。
抱着那灯笼,手指抚上那看了无数次几乎已经熟烂于心的画面,他眼底满是不安和祈求,“轻儿,千万不要出事。”
说罢,他放下灯笼,转身对青云道,“青云,牵马来,准备一下,本宫要立刻回京。”
青云惊讶的看着夏瑾寒,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道,“可是殿下,大军不是三天后启程吗?”
“本宫等不及了,她有危险。去找欧阳易和威武将军过来,本宫将事情交代下次,马上回京。”夏瑾寒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关节泛白,樱色的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显示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听到这句话,青云总算明白殿下为何会这么紧张了,果然又是小郡主的事。这些年来,也只有跟小郡主相关的事情会让他这么紧张,这么激动了。
青云点头,想起殿下这些年的煎熬,转身立刻将夏瑾寒刚才的话安排了下去。
不多时,镇国将军欧阳易和威武将军就来到了夏瑾寒的大帐前,接下了夏瑾寒布置的任务。
夏瑾寒则在吃了午膳之后,就带着青云和几名暗卫,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北疆跟京城的距离不算很远,但也需要大半个月或者是二十天的时间才能赶回去。
就算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但是夏瑾寒内心焦急,几乎是没有间断的不停赶路,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到京城,早些看到她,看到安然无恙的她……
……
上官轻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拉进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流水声,哗啦啦的,很是欢快,哪怕只是听水声,就能叫人感觉到那溪水的溪水的清澈和凉爽。
身下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感觉就像是躺在了气垫船上,整个人都在大海上,随着海水漂浮不定,不知要漂向何处。
她能感觉到阳光,很温暖,就照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全身都犯懒,犯困,所以,她的双眼怎么都睁不开。
好累……
上官轻儿紧紧的闭着眼睛,很想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一直沉睡,不要醒来。
她这身体才八岁,但是她这些年来的经历,却不比一个十八岁的人少。她吃的苦,受的磨练,几乎要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她从不肯放弃,不是因为她争强好胜,也不是因为她不甘落后,而是因为她心中还有期待。
她一直在等,等了一年有一年,一直在等他回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的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例如,给他送粮草,给他送银两,帮他开拓夏国的市场。
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当初年仅七岁的她,是如何挣来这么多的银两,又是怎么做到将那些粮草安然的送到夏瑾寒身边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固执,曾经让她吃尽了苦头。
为了拿到更多的云芝草以及其他的珍贵药材,她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的跑进迷林来,哪怕弄得浑身是伤,她还是顶着疲惫的身子,熬夜研制云芝膏。
她还把弹琴的义甲也推销了出去,如今她的义甲以及传遍了各个国家,市场以及打进了飞雪国和赵国。漠北的姑娘不爱弹古琴,加之战争的关系,她还没能将手伸进去,但她可以肯定,不久的将来,她也绝对会在漠北占据一席之地。
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可他却迟迟没有归来。
见不到他,她再多的能量,也要被耗尽了。
就如此刻,她觉得好累,真的好累,现在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爱情?不太可能吧,她虽然有一颗很成熟的心,但她这身体根本不允许自己爱上他。他们相差十三岁啊,可能么?
报恩?也许是的,要不是他,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上官轻儿。但,她又时常问自己,报恩的话,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找不到答案,但她依然在坚持。
如今突然倒下,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当初在东宫高的时候那种安逸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她,已经被这个世界,被这无情的时间,沧桑了……
好累,好想睡觉。
瑾哥哥,还能不能再抱着我睡一次?我好怀念当初无忧无虑靠在你怀里呼呼大睡的日子,你离开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呢?
上官轻儿的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她累了,真的很累,她不想再装坚强了,就让她沉睡吧……
“小师妹……轻儿,轻儿,你醒醒,轻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冷,那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是她一直期待的那个人的声音一般……
瑾哥哥,是你吗?
迷糊中,上官轻儿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嘴里叫着,“瑾哥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
被抓住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而后,熟悉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轻儿,快醒醒,别睡了。”
“嗯……”这个声音很熟悉,跟夏瑾寒的真的很像,让上官轻儿有些留恋。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他,确定真的是他回来了。这么多年不见,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轻儿,轻儿……”
“瑾哥哥……”上官轻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她想看的那张脸。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明夜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上官轻儿此刻却是整个的压在了明夜的腰上,把明夜当成了肉垫子,垫在身下。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慌忙从他身上跳开,但跳了一半,又再次对着明夜倒了下去。嘴里发出了一阵惊呼声,“哇,啊……”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发现她跟明夜居然是掉在一条小船上的。那小船就拴在墙壁上的一个大钉子上,他们的周围全都是流动的水,四周除了这条小船,就再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刚刚下落的位置要是有一点偏差,怕是就要被淹死了。
上官轻儿方才一激动,想要从明夜身边离开,就差点落进了一边的河里。而她这一惊一乍的,却是再次把明夜给压着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这上官轻儿不偏不倚的压在了他的重要部位……
“轻儿……”哪怕明夜平时再冷漠淡定,此刻也淡定不起来了。他脸色难看的叫着上官轻儿的名字,希望她能从自己身上移开。
谁知道上官轻儿却是没回过神来,扭头不解的看着明夜,粉嫩的脸上满是迷茫的问,“四师兄,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上官轻儿说完还挪了挪屁股,想要去看看明夜的情况。
于是……
“嘶,小师妹,你……”明夜的脸一红,痛苦的叫着上官轻儿,差点就忍不住要伸手将这个死丫头推开了。
上官轻儿也感觉屁股下面有些——不对劲,再看明夜这难看的脸色,想到了什么,慌忙做到一边的空位上。她红着脸,尴尬的干咳两声,不敢去看明夜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四师兄,你,你没事吧?”
明夜深呼吸,咬着嘴唇,挪了挪身子,摇摇头,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冷漠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自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