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靠在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片刻之后,他取出一双不知什么材质薄如蝉翼的手套一点点地戴在手上,戴好之后,那手套完全地贴合在了皮肤上,宛如第二层皮肤一半,全然看不出来手上还有一双手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后轻笑了起来:“果然,不戴手套还是不行,这具身体还是那么恶心啊。”
意外这种事,只有惟一的一次才叫意外。
“秋叶白,真是抱歉了,谁让你就是惟一的一个意外,呵呵……”
那笑声低幽微凉,却越来越大,飘荡在空旷的房间,如凄厉的风消散在空气中,消散在黑暗的夜空之中。
远远地听着殿内的笑声,双白的妙目里早已没有笑意,只剩下无边的冷意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满意了?”
一白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殿下可以碰那个小子,我只是想证明殿下的病已经有了好转。”
双白拢手入袖,眉目一片冷酷:“擅自妄为,危及主公,本司身为刑司司主自然必须提醒奉主一句,即使你是控鹤监奉主也要接受刑堂的处罚!。”
说罢,他转身而去,一白并无迟疑地立刻跟上了他。
夜间风凉,月光迷离。
一阵凉风吹过飘荡的鲛珠纱,秋叶白忽然莫名地从梦中陡然惊醒,她做起来,警醒地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侵入的痕迹,随后轻轻地喘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却不知为何再也睡不着,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她轻叹了一口气。
明日就住在明光殿的第三天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日说不定就能在见了太后之后,出宫了。
但是……
她摸了摸胸口,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奇异的不安感。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夜无眠,两处各思量,晚风残月如钩。
有猩红的云影笼了月色,似谁人心思叵测。
秋叶白看着那月影渐红,正是那幼年时听老人说的血月,这样的月是被妖魔的气冲了天,大不吉。
她快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在那沉月下终于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明,听着门外有双白似总含着笑的声音:“大人,大人,该起了。”
她抚着额,有些有气无力地道:“进来吧。”
不一会,门就开了,几个太监捧着梳洗的东西进来,各自搁好了就恭敬地垂手退了出去,秋叶白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梳洗的。
双白提着食盒进来,放在外头了花桌上,隔着鲛珠纱帘便看着秋叶白神色不太好,仿佛有些担心:“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