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了起来,她神色平静,双曦之中古井无波,少女又开口了,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却依旧是直接人心的声调,她道:“因为他身份卑微,平穷就没有写字的资格了吗?”
绿衣书身皱眉看了一眼那少女,却也觉得这女子好生冷静,可他仍是不屑道:“哼,是以!如此污垢岂不是有辱我读书人面生?”
“是吗?平穷和卑微就侮辱了读书人吗?那圣人弟子三千大多出身卑微岂非大半侮辱了读书人?西汉学者匡衡平穷到凿壁偷光岂非也是侮辱了圣学,丢了读书人的脸?”少女神色如常的道!
这…三名书生显然没有料到这女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蓝袍书生不悦道:“岂可一概而论!”
“怎不可?古言道,尚能读一书写一字的就是读书人,同为读书人为什么不能一概而论?”
少女话一完棕衣书生并怒道:“噢,就一个乞丐也敢和圣人子弟西汉大学相提并论?”
少女闻言轻答道:“自然不敢,莫非你们敢?”
三人一听同时一噎,这三人一直没把那七岁小童当读书人看,说他比不了圣人门徒也比不了西汉大学,可是转而言他们自己呢?他们要是说的话那就不是身份上了而是学术上的了,三人中那绿袍书生涨红了脸道:“我等…自然…可以…”
他语言断续,少女依旧平淡,她道:“是吗,当真可比圣人门徒西汉大学?那有什么锦绣文章不妨道出来听听,这周周围有的是读书人,让大家瞧瞧你们如何比得上圣人门徒和西汉大学!”
少女一句话就让这三人陷入了窘迫之中,这三人要是可以拿堪比圣人门徒和西汉大学的文章他们也就不用在大街上闲逛打秋风了,三人脸憋的通红,不少路人都开始笑了,蓝袍读书人啐了一口赶紧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和你这女子说不通!”
蓝袍书生的这句话却是难得的让这位古井无波的少女有了一丝情绪反应,她冷哼一声道:“是吗?那你们是要承认自己不是读书人,丢了读书人的脸吗?”
棕色服饰的读书人道:“我们为什么要承认?我等怎么不是读书人了,怎么给读书人丢脸了!”
“弟子规言: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
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轻訾。勿谄富,勿骄贫,勿厌故,勿喜新。人不闲,勿事搅,人不安,勿话扰。
你们既不是怜爱幼小,又以外贸视人,欺人平穷,以富贵分人类别,以此自满自大,狂言可比圣人门徒西汉大学,这还没给读书人丢脸?弟子规都做不到还是读书吗?”少女一脸平淡的说着这些话,毫不惧怕的与三人对视。
少女之言让周围有人暗暗喝彩,三名读书人更加的窘迫难当,只见此时那棕袍读书人忽然的伸出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那少女的脸上,这一巴掌非常响亮,也非常的重,少女那轻盈的身体直接就被扇倒在地,嘴角流下了红红艳血,那七岁小童哭喊着扑道了她姐姐身边。
棕袍读书人愤恨的道:“大胆刁妇也敢狂论经仪,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了,我们走!”
三个读书人扬长而去,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开了,虽然有人可怜赞扬这对姐弟,但是那也都是些穷苦之人,事情过后就没有人在乎那对姐弟了!
或许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喝彩永远都是廉价的,人们在喝彩中感受高尚却永远都不知道为此努力之人到底付出了多少精心、努力和勇气。下面发生的一切李建城都看在眼里,看着那棕衣男子打倒那少女,看着那少女倒地之后再也没有爬起来也没了声响,看着那三个读书人走掉,看着众人散开,此时那7岁孩童还在路边抱着自己姐姐哭,良久,或许是就连李建城身边的王安都看不下去了,王安小心翼翼的对李建城道:“少爷,是否要派个人下去看看!”
李建城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看清楚,都记住了吗?”
王安不明白李建城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是道:“少爷,卑职都记住了!”
李建城点点头说道:“很好,回去之后你要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给朕写下来,记住他们每一个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落下!明天朕要在报纸上看到这件事情,也要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你明白了吗?”
王安一听,心下顿时一凉道:“卑职遵旨!”
李建城点点头说道:“很好,这对姐弟给朕接进宫去,朕也没有兴致了,现在就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