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不好意思坐下,又见沈家娘子亲自给他端上了茶,慌得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嘴里不住地谢道:“多谢了多谢了,我们这些庄户,哪要喝什么茶呀,别糟了好茶。”
“华叔这是说得哪里话,只是些粗茶,华叔别嫌弃就是。”沈家娘子说着,撤了茶托,识趣地退下了。
“华叔,您来是想说啥事?”沈郎中问。
华叔将茶放在桌上,局促地搓了搓手,然后说道:“沈郎中,你知道我家孙子阿牛今年已经十五了。”
“您说得是喜农吧?”沈郎中笑嘻嘻地问道。
“对,对,阿牛这大名还是您给取的呢,我一听就喜欢。不像我隔壁的胡秀才,自以为了得,看不起我这外姓人,取个名字还要收钱。还是沈郎中您厚道,给我家阿牛取了个好名字。”华叔说着说着就跑了题。
沈郎中微微一笑,道:“这点小事,是应该的,喜农今年已经十五了?已经到了志学之年了。”
“啥年?我没念过书,不懂这些,只是想着阿牛十五了,想给他说个媳妇。”华叔道。
沈郎中闻言,不解,微眯了眼问道:“华叔是想我给喜农说媒?”
华叔尴尬笑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我是想收养借住在大根家里的那个大丫头做阿牛的待年媳。”
沈郎中忽地睁大眼睛,越发得不解了。
“娘,啥是待年媳?”依土在灶间里听得云里雾里,这华叔是想收养小娥吗?那为啥叫待年媳?
“待年媳就是女娃现在小时候由华叔养着,等长大了就给你阿牛哥做媳妇。”沈家娘子边说边皱紧了眉,她总觉得华叔不该打这两个丫头的主意。
“您是说小娥?”沈郎中也皱紧了眉。
“对,是叫小娥吧?就是那个大些的丫头。”华叔说道。
“您咋会想到要她做待年媳的呢?”
“这不是家里穷吗?我到了四十才买了个北方女人做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这才有了阿牛和板子两个孙儿,可惜没个孙女,不然还能给阿牛换门亲。再过个两三年,阿牛就该说亲了,可家里哪有那说亲的钱,而板子也十岁了,没几年也得娶媳妇。今个看到这两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我才突然有了这心思。沈郎中,你也知道这大根家穷成啥样了,要想养活这两个丫头,实在是不易,我便想收养那大的,这样大根家也能喘个气,那丫头也能有个去处不是?”
“可是,这两丫头并不是大根家的,也不是我家的,得怎么着,我想还是要问问两个丫头自己的意思才比较妥当。”沈郎中觉得华叔的想法可以理解,却是行不通。小娥、小锦这两个丫头虽然无亲无故,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韧劲和清高却是不容小觑,她们虽无依无靠,但也不会愿意去给人家做待年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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