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轰一团二大队进入轰炸航线,新的乐章开始奏响。
二大队各机携带的也是三吨弹药,与一大队不同之处是,他们携带的是6枚一组的500公斤高阻航弹。在弹道环和尾翼的整流下,高阻航弹精准的在既定抛物线中坠落着,发出呜呜的仿佛管风琴般的奏鸣。
相比低阻航弹,高阻航弹更加精准,500公斤的装药更加凶残。被底下港内隆隆的轰炸搞的浑身发热的二大队本着补枪的精神,对左营军港中看上去吨位比较大的残存舰艇实施了第二轮打击。
左营军港中一片混乱,很多宿值在军舰中的水兵哇哇的叫着,纷纷跳入海中逃生,岸上的防空高射炮也开始零星响起。岸上的士兵和军官们咆哮、呐喊、狂奔,乱成一团。女通讯兵们举着颤抖的双手惶恐不安的在电讯室里接线和发报。
台湾海军指挥部中此时已经像是烧糊了的粥锅一般混乱的翻腾着,乱七八糟的人等窜进窜出,各种消息在杂乱的发出或者传入。有的军官手里甚至拔出了手枪,跑到外面的小草坪上对天射击;有的军官站在港外的高处望着自己起火爆炸的座舰捶胸顿足叫苦不迭;还有的军官甚至未战先怯,车子到了指挥部又折返出去,开往高雄市内。
李连樨疯狂的打着电话,在电话中咆哮着:“给我接左营高射炮团!……喂!……喂!我是李连樨!供军在空袭左营内港!给我立即还击!立即还击!……”
参谋吴仑在一边急迫的打着另一个电话:“给我接左营机场!……这里是海军指挥部!港口遭到供军空袭!战斗机立即起飞防空!快!快!……”
台湾海军的诸多参谋和将官如无头苍蝇一般全部赶到指挥部,没有一个人坐下,一个个都站着聚集在一起惶恐的议论着。
“供军竟然能远距离长途轰炸左营,这怎么可能!”
“内港已经被炸成一片火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完了!这下我们海军全完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完了!我们有几百条舰艇,供军炸得完吗?”
“你眼睛瞎了吗!供军的轰炸机铺天盖地,今天就是炸不完,也炸得七七八八了!”
“…………”
轰八师代理师长杨涛继续冷静的下达着指令:“轰二团一大队注意,开始进入轰炸航线,进行轰炸。”
“轰二团一大队收到!”
杨涛带领着最后的一个大队轰二团二大队,开始进行最后的收尾。
“轰二团二大队注意,各机下降高度,自行选择轰炸目标,一中队和我一起,执行轰炸码头仓库和船厂船坞任务。”
“是!”
“是!”
“是!”
轰二团二大队各机不断的在无线电中发出兴奋的回复。
此时,全部是战斗机组成的的空五师也开始加入战局,早就盘旋在左营机场高空的空一团面对左营机场上好不容易才起飞的两架p51野马。空一团毫不犹豫的派出一个中队四架歼五俯冲下去,追着刚刚拉起的野马就是一通爆菊,两架野马在速度还没拉起之前就被击落。
王海在空中指挥道:“三中队注意,别飞的太低了,敌人机场的高射机枪火力密集,小心中弹。轰炸行动马上就要结束,各机准备返航!”
轰八师代理师长杨涛的8040号座机目标是左营军港中的码头船厂。轰炸船厂,令台湾左营军港失去大修的能力,是此次轰炸的第二目标。目前港内的火光和黑烟越来越盛越来越浓,燃烧和爆炸卷起的热气流不断卷裹着黑烟冲上高空,这对后继轰炸多少会有些影响。
与其盲目冲入已经被炸的稀烂的内港中,不如把船厂炸个底掉。于是,船厂中那高高的红色龙门吊吸引了杨涛的注意。
“炸了这船厂,老蒋就是想修船也找不到地儿了。”想到这里,杨涛不苟言笑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
他在通话器中下令道:“姜寿祖,你看准了,那个红色龙门吊,给我炸了他!高度1500,速度400。”
领航员兼投弹手的姜寿祖简单的答了一声:“好!”便不再言语,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下龙门吊的位置,便俯身在轰炸瞄准具上调节好高度和速度参数,静静的等待目标进入瞄准具的目镜。
随着姜寿祖扳动投弹开关,六枚500公斤高阻航弹猛地一坠而下,在啸叫的尾声过去后,一连串爆炸响起,左营军港中最大吨位的龙门吊在500公斤航弹掀起的狂暴气浪中轰然倒下,这壮观场面犹如爆破拆除大楼一般。龙门吊周围堆积的钢板和造船设施也被狂暴的炸烂了。
李连樨已经停止打电话了,他现在站在左营海军基地指挥部大楼楼顶,木然的束手而立。他仰首看着满天的轰五得意洋洋的收工而回,心中一片死灰般沉寂。
看到解放军大规模轰炸集群完成轰炸之后扬长而去,李连樨又俯视前方的左营内港中,“触目惊心啊”港中已经是浓烟蔽日,火光冲天了。
“完了……结束了……经此一役……台湾已无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