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噗……”

涅尘仰天大笑，却又喷出一口鲜血。

苏熙雯泪流满面，那颗冷漠的心在狠狠的抽痛。男人的世界她不懂，但她却厌恶这份满是悲壮的倔强。她此刻才深切的感受到男人的肩膀究竟在承载着何等重担！他们给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撑起了一个洁净的世界。

神情倔强的盯着贤殊菩萨，涅尘疯癫的嘶吼道：“你不能，那芸芸众生也不能。这世上没有人能给老子一个能让老子信服的保证。你说老子是魔，难道就因为老子双手沾满鲜血？可这世上，比老子罪孽深重的多了去了。你为何不将他们给渡了？”

涅尘面色狰狞的低吼道：“因为你不敢！因为你惹不起他们！因为柿子要专挑软的捏。而如今，地狱没落，我这个所谓的魔头就成了丧家之犬。那些先前慑于地狱强大而敢怒不敢言的混蛋都一个个的蹦了出来，将怨气全都撒到老子头上！都他、妈的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

“菩萨？去你、妈的菩萨！一群虚伪的混蛋，打着普渡众生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别以为念几本经书就能立地成佛，你们就是将所有的经书都给吃进肚子里，到了该死的时候还得乖乖翘辫子！”

“成仙，成佛？连他、妈的自己都认不清，还想用自己狭隘的思想去奴役别人？你们就是一群只知道空想，只知道意、淫的腐朽者！若论罪孽，你们才真的罪孽深重。我且问，你们口口声声的说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可我为什么只看到了邪恶的猖獗？”

“为什么？”

涅尘直视着在他身前驻步的贤殊菩萨，嘶吼着质问道。

贤殊菩萨面无表情，依旧沉默着。

“因为他们才是一群披着伪善皮囊的恶魔！”

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场中的寂静，道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神情巨震的答案！

是泪流满面的苏熙雯在大声的嘶吼。

“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苏熙雯大声质问。

却无人回答！

苏熙雯惨笑一声，对着涅尘尖声吼道：“涅尘，你要是敢死，老娘就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

涅尘温和一笑，摇摇头，对着苏熙雯沙哑道：“你不会的！”

语气中少有的夹带着一丝温柔。

苏熙雯流着泪，大声反驳：“我会！”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了她语气中，底气不足。

涅尘笑着摇摇头，从苏熙雯身上收回视线，直视着贤殊菩萨，轻声微笑道：“菩萨，动手吧！看看我的死究竟能不能还世间一个清静，究竟能不能助您立地成佛……”

贤殊菩萨依旧沉默着，缓缓抬起了手掌，对着涅尘的头颅轻飘飘的拍落而下。

涅尘面色坦然，挂着温和的笑意。似乎他所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母亲温暖的怀抱！

就在贤殊菩萨的手掌即将拍中涅尘的头颅时，一名黑衣老者从天而降，一掌拍中贤殊菩萨的肩头。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贤殊菩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倒飞而去。

黑衣老者卷起涅尘，飞速的消失在场中。

谁都没有看到，在涅尘被黑衣老者卷起的那一刻，紧握的手掌缓缓舒展开来。

一道猖狂的大笑声响彻血腥竞技场：“菩萨，老子若是不死，必会将你身上的三个孔洞连爆八百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