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自知失言,忙伏地请罪道:“末将不敢,主公如此信重,末将必定鞠躬尽瘁,不负所托!”
文远轻轻将张颌扶起,好言嘱咐道:“隽义切记,我出关之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外人若有问及,就说我外出访友,旬日内就会回营!”
“末将遵命!”
文远点头送张颌出帐,刚出营帐,张驭恰巧回来,手中还拎着几个包袱,十来把短锨。
文远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张驭打开这几个包袱,里面多是些寻常衣物,还有些绳索、挠钩、笑道:“少爷放心,都妥妥的了。”
文远又命张驭守帐,将王力唤入:“你速去从亲兵队中抽调十人,记住,唯一的要求从并州、洛阳一直跟着过来的,对我要极尽忠诚!这些衣服用具每人一套,今晚有秘密任务!”
王力点头领命,是夜二更,文远领张驭、王力及十名心腹亲卫经过一番周密的安排,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虎牢西门,往北而行。
为求保密,十三人全部步行,平日随身之物全都留在营中,只扮作寻常百姓模样,麻衣破帽,暗藏短刃。
此时虽然已是二月初春天气,深夜依旧是寒风刺骨,一行十余人裹紧衣袍,仍感觉有冷风像蛇一般钻进衣里,众人不敢点火,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光秃秃的树木枝干虬结,如同张牙舞爪的的怪兽,的令人瘮得慌,为了祛除心中的慌乱,众人只能小声是的说着话,除了文远,其他人都不知此行前往何处,连张驭、王力也只是隐约知道其中一些事情。
众人一路北行,渐渐地,大河奔流的浊重水声愈发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畔。文远兴之所至,借着星光照射,领着众人上了河边一座小山。
临渊河,清冷的河风吹得文远衣袂鼓荡,文远顿时觉得大脑一阵清晰明快,他满怀深情的着黄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充塞心坎。
这就是母亲河啊!文远前世生在淮河流域,只在电视里过黄河的浩荡、澎湃!
如今还没到夏汛时节,浑浊的河流流淌的安静而平缓,如一条黄色的巨龙横贯东西,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知不觉间,文远的眼眶湿润了,或许正如文远以前到的一篇文章所说,任何一个有着民族感情的华夏儿女,当他亲眼到黄河之后,心中最大的感触就是——伤感!
高高的岩石,巍巍的峭壁,茫茫的旷野,深深的沟壑,到这些,如何能不叫人伤感?
巍巍黄河,见证了古往今来华夏民族的荣辱兴衰,只是如果按照历史正常的走向,一百多年后,整个中原大地都被北方五胡侵占,滔滔的黄河水将被数以千万的华夏子孙的鲜血浸染,最艰难的时候,我大汉民族只剩下人口不足八百万!险些灭绝!
想到这,文远动情的面向黄河而跪,叩首三拜,心中暗自祈愿:“黄河母亲在上,我张文远本没什么大志,若做的是县官,我就尽力保全一县百姓,若是州官,我就勉为其难庇护他们吧,至于天下,我不敢想,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大汉子孙不要遭此劫难!”
下了小山,一路便由张驭领着,到了河边一处干枯芦苇荡中,推出一支小船,众人坐上,过河到了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