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汐走到君千澜身旁,看着他眉心的褶皱,抬手轻轻抚平,叹息说道:“有什么值当这么生气的,身为帝王,本就是多疑。”
“楚楚,本公子不会!”君千澜忽的抓住叶凌汐的手,一双澄澈认真的眸子撞入到叶凌汐的眸子中,“我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们的孩子。”
“……”孩子?叶凌汐有些晃神,看着君千澜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们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然而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叶凌汐竟然有些不忍去打破他的梦。
“好了,别生气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那便不要在意。”叶凌汐柔声说道。
君千澜闻言冷哼一声,“你当本公子在乎他,本公子只是觉得恶心,可是却杀他不得!”至于为什么杀不得,倒不是他对西凉帝有什么感情,而是他若是由了弑父的罪名,楚楚以及楚楚跟他未来的孩子怕是都要抬不起头来。对于西凉帝,他还真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心里的杀气转换成了火气,而这火气需要散发出去,所以此刻回府就是一通乱砸。
看着君千澜瞬间赤红的眼睛,叶凌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摸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做不过将他当做不相干的人罢了。”西凉帝的做法也着实是让人心冷,表明上宠爱君千澜,可是实际上却是处处限制着君千澜,其余皇子羡慕君千澜,哪里能体会君千澜的危险境地,或许他们都明白,都等着西凉帝驾崩的那一日,到那个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不过,就算本公子不杀他,他怕是也活不久!”君千澜冷笑一声。
叶凌汐看了君千澜一眼,看着他俊美的脸上的冷意,关于西凉帝的身体状况,君千澜说过不止一次,看来是成竹在胸了。是啊,既然君千澜不喜欢这个皇室,那这朝堂也该易主了,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这郇都城真是平静太久了。
北疆,烈王府大厅之中,歌舞声声,一身貂裘大衣的男子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端着大碗冲着下面的白衣男子说道:“来,阿冽,欢迎你回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下首的白衣男子掩着嘴咳嗽了些,有些歉然的看着上首的男人,“这几日身体不好,北疆终归气候寒冷了些,所以烈王这酒我怕是只能回避了。”
云烈皱眉看着下首的男子,“阿冽,你这样可有些不像话了。就一碗而已,而且酒是好东西,包治百病。”
南冽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云烈端着酒杯,直直的看着南冽,那架势是今天这酒南冽必须喝下去。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的沉闷起来,就在众人以为云烈会发怒的时候,忽然他端起碗直接喝完。
“阿冽不喝,那本王自己喝便是。”云烈将碗倒扣,看着南冽笑着说道,“看来你这次是找到了你所珍视的东西了,否则不会这样惜命。”以前的时候他身体也不好,可是酒肉还不是照喝照吃!
南冽微微一笑,并不应答,但是也没有否认。
“我还以为你会去北燕呢。”云烈看着南冽,笑着说道,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冷冽,一想到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自认为自己在当世算的上是一代枭雄,可是偏偏有个燕祁,将他们所有人的光华都给掩盖住了。
南冽恍然未觉一般,笑着说道:“比起北燕,我更喜欢北疆,这里雪花飘飞,银装素裹,雅致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阿冽还需要修身养性吗?”云烈上下打量了下南冽,忽然笑着说道,“说来阿冽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男人总是要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本王这烈王府中不说美女,至少小家碧玉还有些,若是阿冽有看的上眼的,尽管开口,若是本王能帮你完成了终身大事,这平生夙愿可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南冽看这云烈,摇头说道:“我这身体已经残破,若是娶妻,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云烈闻言,皱眉说道:“能嫁给你是她们的福气,说什么害不害的,你可别忘了,你这一门只剩下你一个了。”
南冽俊朗的脸上含着笑意,他垂眸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这些以后再说吧,听说西凉帝马上就要六十大寿了,你打算去吗?”只剩下一个吗?怎么会只剩下他一个呢。
云烈闻言,冷哼一声,“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不值得本王大费周折,西凉这一代也真是没落了,整个皇室中就没有几个能看入眼的。”
“那可未必!”南冽放下手中的杯盏,眼底闪过一抹莫测高深,“我夜观天象,西方有异象,西凉怕是会有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