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东林城数百里有一座残破的寺庙,牌匾一边都歪了下来,歪歪扭扭的挂在上面,但可以看得到上面的字迹很清晰。
灵光寺!
寺内不大,一个正堂,里面摆着一尊佛像,显然也有些年头没打理了。后面是一排厢房,只有七八间,再后面便是一块菜地,上面栽着一些蔬菜。
此时,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锄地。这少年长的魁梧,近两米的身高,脸上横肉纵生,**着上身却是一块块肌肉浮现,有一种淡淡的金黄色。这人手上带着一对护臂,护臂之上,有几根索链连接这几个小球,小球只有拇指大小,随着他挥动锄头不断的撞击着护臂发出闷哼声而不是清脆的声音,着实奇怪。
而让人更加奇怪的是,这人双脚之上也有两条小儿手臂粗细的索链,后面连接的则是一对半人高的铁球,若是实心,怕最少也有四五百斤。
锄完地,这少年又去最东边的房子里拿出一对木桶,迈动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灵光寺,不多时便已经在十里之外的一条小河边打了两桶水回来,来回十来次,这才将一口水缸装满。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这少年依旧不休息,接着又练了一趟拳,一招一式都是极其认真。
“空见,随为师来。”等到这少年收功,一个老和尚出现在他旁边。
“是,师父。”
少年极其恭敬的应道,声音有些尖细,看这少年才十几岁模样,应该正处于变声阶段。
进入一间禅房,老和尚坐定,也不说话,只是低声念着佛经。而那少年开始还好,随后脸色变得苍白,脸颊上汗水低落在手背上依旧没发现,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师父,哪怕你将大悲咒念上万遍我依旧要杀了他们。他们不死,我的心结永远都无法解开。哪怕再修炼一百年,我也无法放得下,师父,我知道你的苦心,但他们杀光了我全家,我唯一的亲人!”
少年脸色狰狞,低声吼叫,如同一头野狼低声嘶吼。
“唉。”老和尚停止了念经,口中轻叹。
“十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人死不过一张皮,脱去一身臭皮囊罢了,你却为何如此执着?冤孽,冤孽啊!唉,你下山吧!”
“师父!”
少年连忙跪在地上,一脸悲戚。
“走吧,走吧。”
老和尚一挥手,少年便被赶出禅房,禅房的两扇木门猛然关上,不管少年如何用力也无法敲开那扇门。
“师父,家兄曾和徒儿说过,一曰为师终生为父,师父照顾徒儿十年,徒儿不敢忘记。但徒儿背负血海深仇在身,也时时不能忘怀,若是这次有命回来,徒儿必定侍奉师父终身,将我灵光寺发扬光大。”
少年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猛然起身,擦净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去。
“唉,冤孽啊。”
老和尚一脸悲苦的摇摇头。
“度厄,百年不见,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慈悲了?呵呵,当年那个在修仙界祸乱天下的邪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慈悲了?难道你这老小子还真大彻大悟了不成?”屋顶,一个浑身邋遢的道人半醉半醒的说着,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喝口葫芦里的老酒。
“原来是邋遢道人,灵光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