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间的桌椅已经倒了一些,赖远趴在地上,被一个背影上去很年轻的人踩在脚下,不清面目,年轻人身后散开站着七八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彪形大汉,一就是手上人命无数的那一类。赖远的这些手下往常对付一些小青年和小流氓还有些作用,碰到这种大恶大枭级别的人,一群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站在年轻人对面,想救赖远,又不敢上前。
一到李云道出现,最前的“绿毛”先反应过来,一改刚刚的弱势,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年轻人:“我们三哥来了,你有种别跑。”说着,还是下意识地了地上的赖远一眼,赖远听到“三哥”两个字,也激动挣扎了起来:“你奶奶的东方不败,让老子起来,老子生剐了你!”
“哦——?”年轻人声音很尖,尾音拖得很长,顺着绿毛指的方向转过身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李云道一眼,轻哼一声,又狠狠踩了赖远一下:“我以为你搬什么了不起的救兵来了,弄个走路都要女人扶的家伙过来,我身后的兄弟随便一根小拇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想要我的命?那你就得比山上的熊瞎子还要命硬了!”李云道示意阮钰不要跟过来,自己独自缓缓地走上前来,王汉却一步不拉地跟在身后。
“熊瞎子?哈哈哈……”那年轻人笑得花枝招展,让李云道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到了徽猷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本小姐五岁就上山逮熊瞎子,居然跟我提熊瞎子……”
小姐?李云道微微皱了皱眉,的确,不可否认,这小子的确长得很好,基本属于跟秦家大小姐一个级别的祸水,可是要说他是女人,打死李云道都不肯相信——有女人会像土匪一样一脚踩在人身上,另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的?有几个女人会说话的空档还拿着瓶子吹威士忌的?又有几个女人会有一把大口径的格洛克随身携带?
“这位先生,你先把我兄弟放了,有话,跟我慢慢说。”李云道面不变色的穿过七八个虎视眈眈的大悍匪,走到那年轻人对面,扯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年轻人的正对面,冲趴在地上的赖远道,“有烟吗?”
赖远目瞪口呆地着李云道,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正要从裤兜里掏烟,被那年轻人又一脚踩子个结实,疼得赖远“哎哟”一声惨叫。
“先生?小子哎,你有种!本小姐就喜欢你这样带种的,来,拿枪来!”那美貌如花的东方不败一挥手,身后的一位就递上来一枝左轮手枪。一声脆响,转轮弹出,后方的悍匪大叔很知趣地送上来一粒子弹,将橙黄的子弹塞入转轮,又“洒”一声飞快轮去了数圈,又一声脆响后扳开击锤,啪一声将手枪拍在桌子上:“有种咱们玩玩这个,这才带劲,你也见了,就一粒子弹,生死各由天命啊!你死了,我也就不计较了,带上兄弟回云南,屁都不多放一个,要是我死了,那算我倒霉,敢不敢?”年轻人一脸讥讽地着李云道。
李大刁民着她,突然问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这里头,一共可以放几颗子弹?”
“六颗!”
“说话算数?”
“不算数我吴巧巧就是你养的!”
李大刁民微笑点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做了一个让现场所有人都肝胆俱裂的动作,这个在昆仑山读了二十五年等身书后终于走下山的大刁民拿起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啪啪啪啪啪”连开五枪,连趴在地上的赖远都一个激灵吓呆在当场。
李大刁民一脸轻松地把那把柯尔特左轮扔回桌面,一脸恶趣味道:“好了,兄弟,轮到你了!”
“你……”吴巧巧浓眉微皱,随后舒展开来,哈哈大笑道,“我说那老王八怎么死在这片儿呢,奶奶的,碰到你这种真王八,他个假老王八不死才怪!”
李云道却笑道:“别扯没用的,快,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你。”
吴巧巧愣了愣,却丝毫没犹豫地拿起手枪,身后的悍匪大叔们齐齐变色:“大小姐,不能……”
吴巧巧立马横眉立竖,拿着左轮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喝骂道:“奶奶的,都给本小姐退回去!还他妈都号称是手里不下十条人命的大逃犯,有没有一点儿觉悟?姑奶奶跟我大兄弟闹着玩呢!”
悍匪大叔们一个个仿佛如丧考妣般地着吴巧巧,以他们对眼前这位的了解,如果他们再上前一步,这位绝对有冲自己脑袋开枪的魄力。
李云道倒是心怀好奇地着吴巧巧,心道这东方不败倒真是个妙人儿,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先抛开他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说,明明知道最后一颗子弹会要了他的命,还敢继续下去,这份魄力也不是谁都有的。
眼着吴巧巧深吸一口气,就想对着自己开枪,李大刁民倒是先道:“慢着!”
吴巧巧放下枪,笑道:“怎么?兄弟,舍不得你姑奶奶啊?也对,你姑奶奶我长得这般如花似玉,是个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李云道也不搭他的话,只是自行起身道:“你欠我一条命。赖远,这位吴家兄弟你帮我好好儿照顾好,今儿晚上的消费都算我的。明天,我就不送各位兄弟出苏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