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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逊纪见他笑,也陪着他笑,脸上并不见恼火的神色。他本不是说了玩的,可看见那个一直被他当作白痴一样的弟弟都笑了起来,这个计划的可行程度便可见一斑。
这个弟弟他过去也是不想要的,但翟医生说弟弟身世的时候,说起了弟弟的价值。礼逊纪也由此知道了父母为什么前一段时间寄回来的钱那么多,自己又为何平白无故在父母下葬的时候见到了平时从未走动过的亲戚。
城里人哪有不喜欢子孙后代有男孩子的?乡里人现在还重男轻女,难道城里就能颠倒过来吗?城市也是进城的乡里人建设起来的。
当时的礼逊纪满脑袋都是怎么用这个弟弟去颜家敲一笔,假设和他搞好关系了,他将来认祖归宗,去了城里享福,自己也能跟着过逍遥日子,不必窝在这穷乡僻壤受这些乡巴佬老顽固的气。
于是才满口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会好好看管弟弟和弟弟的钱。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他不仅弟弟没看管好,钱也散得差不多了。那时候除了没短过李骏阳的吃和学,其他地方都算是苛待过。
横竖李骏阳也不记仇,自己怎么打骂都不跑,像是知道谁才是真正能照管他一辈子的人似的,死死粘着礼逊纪。
要说两人落到今天这个双双被通缉,几乎已经是无路可走的份上,礼逊纪需要负绝大部分责任。因为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李骏阳读书可以,脑子却说不上很行。
他可以走正确的路,也可以走邪路。
全因为他能够展望和模仿的人都走上了邪路,于是他也闷着脑袋一路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但礼逊纪不后悔,于是他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