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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私奔的女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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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沉默半响,才又问:“怎不先告诉在下一声?”

昝水烟又反问道:“告诉你了,你会答应吗?”

黄元头往胸前低垂一分。

过一会,他重又抬头,双目炯炯地看着她道:“不管如何,姑娘也不该自贱身体。或让人接,或让昝兄送,怎能自己爬过黄蜂岭?万一有个闪失,让黄元情何以堪?”

昝水烟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珠滚落。

“水烟想试试自己,既效仿‘文君夜奔’,可有‘当垆卖酒’的勇气。若连黄蜂岭也不敢过。也不必来投奔公子了,直接转头便是。爬过黄蜂岭,乃是水烟向公子明志:将来无论甘苦。为妻为妾,绝不反悔!”

黄元血气上涌。猛然站起,看着那个柔弱的女子。不知是怒还是痛,更有无措,嘴唇连连颤抖。

最终,他丢下一句“姑娘请好好安歇吧。”然后转身疾步而去。

昝水烟看着他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又沉沉的:接下来会怎样?

黄元奔出闺房,在外间看见呆立的杜鹃。

他站住,静静地望着她,轻声道:“我去给昝兄写信。”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写信?

杜鹃看着他的背影自嘲地笑。

她可真够倒霉的,竟遇见了活生生的“卓文君”。

转脸看看那房门,再也不想进去了。

黄元回房后,铺开纸笔,奋笔疾书。

然而,写完一张看后,不满意,当即撕了;接着又写,又不满意,又撕了;他一连撕了七八张字纸,才颓然撂笔,呆呆地看着窗外发怔。

夜幕降临的时候,身后有了响动。

黄鹂走进来,挨到他身边轻声叫道:“哥哥!”

黄元“嗳”了一声,拉了她的手问“二姐呢?”

黄鹂小声道:“二姐和大姐磨山芋,洗山芋粉。”

说完抽出手去,摸着火折子,为他点上灯。

黄元听说杜鹃在做事,心里松了口气。

想起她永远灿烂的笑,暗下决心,又提笔蘸墨。

黄鹂看见桌上扔了好几个纸团子,迟疑地问道:“哥哥,昝姐姐她……”

黄元打断她的话,温声道:“你先去,我写封信。回头来帮你们推磨。”

黄鹂雀跃道:“嗳!就要吃饭了。爷爷奶奶等着呢。”

黄元皱眉道:“爷爷奶奶来了?”

黄鹂撅嘴道:“嗯。”

黄元再没说什么,又奋笔疾书起来。

黄鹂便不打扰,悄悄地走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黄元这次很快就写好了,只一页纸。装入信封后,又迟疑起来,不知找谁带这封信,或者说送这封信,因为这信非同小可。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唉,早知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写信了。

将信收拾好之后,他走出屋去,却听见隔壁传来黄大娘的说笑声“……乡下地方,穷苦的很,你们那样人家出来的,就怕住不惯……”他心一沉,往西厢走去。

杜鹃姊妹正在西厢磨山芋。

因厨房小,厢房盖好后就把石磨挪过来了。

他还在门口就叫“黄鹂”。

黄鹂跑出来,黄元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她不住点头,然后就往上房去了。

黄元则走进厢房里间。见黄雀儿坐在石磨前喂料,杜鹃正在推磨。忙挽袖子道:“让我来试试。”

黄雀儿转头笑道:“你不会。”

杜鹃却侧身让开道:“试试也没什么。”

遂教他怎么扶,怎么推。说“看着容易,推起来可不容易,不懂使巧劲的人,根本推不转。光有力气是不行的。”

黄元见她一如既往地说笑做事,更放心了,呵呵笑道:“再难能有多难!还能比我考秀才难?我就不信,用‘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学个推磨还不成!”

杜鹃顿时笑起来,道“我看你怎么学!”

姐弟几个正笑闹着。黄大娘和黄鹂走了进来。

见黄元推磨,她马上道:“怎们要你推?你哪会这个。”

黄元解释说他想试试玩的,大娘才不言语了。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满面笑容地对杜鹃感叹道:“那昝姑娘长得跟仙女一样,又白又嫩。村里人整天说你好看,这下可把你比下去了。她又文静又大方,还体面懂礼,真真是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样!”

杜鹃笑道:“那是。咱们是乡下丫头,怎么比!”

黄雀儿不满地说道:“杜鹃也白,脸上总是白里透红。”

黄鹂道:“二姐天天晒也晒不黑,跟昝姐姐一样好看。”

黄大娘看看杜鹃。确实很美,无法睁眼说瞎话,强辩道:“总还是差些。杜鹃皮肤就没人家昝姑娘细滑……”

黄元忽然就兴致缺乏起来。对黄雀儿道:“饭好了,先吃饭去吧。回头再磨。黄鹂,先扶奶奶去坐。”

黄鹂大声道:“嗳!奶奶。咱们先去喝汤。”

黄大娘话说到一半,就被她硬拽走了。

这里,黄元见两个姐姐收拾磨好的山芋浆,便又问杜鹃,这山芋磨出来以后,要怎么制山芋粉。杜鹃说,拿包袱包起来,反复用水冲洗,下面用大木盆接着。等过一晚上,山芋粉就沉淀在盆底了。

黄元又问道:“磨出来的这些今晚就要洗吗?”

杜鹃点头,说洗出来明天就能晾晒了。

一时收拾好了,姐弟几个去吃饭。

路上,黄元轻声告诉杜鹃:“明天我想出山一趟。”

杜鹃听了一愣,很快道:“那我送你去。”

黄元道:“那就麻烦你了。我还真不敢过黄蜂岭呢。”

杜鹃忍不住笑起来,差点说“你还不如昝姑娘”,惊觉不妥,好险忍住了。

晚上,昝水烟主仆进了些粥汤后又安歇了。

乡村夜晚万籁俱寂,她们劳累又伤痛,一夜不曾醒。这也免去了杜鹃的麻烦,省得回房面对昝水烟。不是怕她,也不是尴尬,也不是愤恨生气,而是……无话可说。

是的,杜鹃觉得与她无话可说、无理可论。

只是黄元的打算终究落空了。晚上,杜鹃一家正磨山芋、洗山芋粉时,外面有人叫门。是林春回来了,还带来了昝虚极。

杜鹃看向再次回来的林春,神情平静无波,比上次又不同;而昝虚极,神色既疲惫又沉肃,恭恭敬敬地拜见了黄老实和冯氏,言明此次进山是要找黄元,一字未提妹妹,偶尔目光扫过杜鹃,也是复杂至极。

冯氏很不安,强笑说“稀客”,要黄雀儿赶紧去弄吃的。

黄元将昝虚极让入自己房中。

林春没有跟去,说天晚了,要回家看爹娘。

他临去时,深深地看了杜鹃一眼,意味莫名。

杜鹃对他坦然一笑,问道:“不在这边吃饭?你娘怕是已经睡了。”

林春摇头道:“我随便泡些锅巴吃了就睡了。”

杜鹃点点头,任他去了。

一时,黄鹂和黄雀儿去厨房烧水弄吃的送给昝虚极,杜鹃并没有插上前去,自和爹娘收拾摊子。

“也好,”她边忙边想,“省得明天跑一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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