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清说得很是享受,“所以这几日,不知道是福还祸,过得难得清闲自在。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斗地主…那种接地气的东西,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
他当然很清闲自在了,因为他每一个清闲自在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和第三十八次压抑着将他推下楼一了百了的冲动之上。
傅绍清说着说着,突然玩性大发的样子,笑容似无忧无虑的孩子,声音听上去也显得有几分稚嫩青涩了,“王炸,biu~”
这才是少年应该有的样子呐,我不由得感慨,他才只有二十二岁。就经历过别人饱经风霜四十年才积攒下来的人生经历,生生死死,起起伏伏,早就学会运筹帷幄,工于心计的本事。我不知道傅绍清这样的状态能持续多久,但我明白,只要傅总司令这个名衔在他身上多担一日,他便不会继续放任下去。
傅绍清是不会选择自由和快乐的,永远都不会。
我摇了摇头,听见他又喃喃说道,“难得清闲,难得任性。”听上去…带着无穷无尽的无奈和辛酸,我真的,再一次,觉得他很可怜。
“所以我看你睡着沙发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那一瞬间,我好像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点。”
这话将我从那些伤怀的情绪之中拉了回来,何止是过分了点,那是相当过分了,“你知道就好。”原来他好像也有反省,我便深表欣慰地点了点头。
“但其实我不该一瞬间心软,将你抱到床上来。”傅绍清的语气骤然一转。
我愤然地拍了拍床,振振有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乱摸乱动,很容易…出事。”傅绍清抿了抿嘴,看上去神情不太对。
我更加费解,“顶多摔一跤,我能出什么事?”
“我是说…”他的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底下泛着如星辰般耀眼的光,“我出事。”
于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那双修长的手轻轻一拦,两个人便纠缠在一起,偌大一张床,愣是滚了好几下,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主导地位。
傅绍清压着我喘不过气,他也不再给我挣扎和喘息的机会。
轻啄,慢捻,温存和炙热不断地来回转换。唇,耳,细碎的发,微弱的气息,惊慌失措的泪和汗,我的指尖狠狠嵌入了他的肌肤,闭上眼,如置身在如汪洋大海之中,时而柔和,时而卷起了惊涛骇浪,身体仿佛在不断地坠落,最终,彻底沦陷。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会出事,我愣愣地想着,然后任由着他将我抱到浴室,热水哗啦哗啦地将痕迹冲刷干净,我早就没什么力气了,伏在他身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残没残废,现在知道了吧。”
那是我这晚上听到的最后一句清晰的话,之后便是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