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只看到随着谢斌手里的毛笔不断的勾勒,一团或浓或淡的墨迹散落在宣纸上,墨香淡淡,磨痕缓缓渗透,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韵味。只是却没能看懂谢斌画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一团团的墨痕。
直到谢斌快完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随着谢斌轻巧的几笔,一个神情肃穆的敲木鱼和尚跃然纸上。这过程看的几个女孩子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和尚在出现之前只是几团墨汁而已,可谢斌只是加了两三笔,这和尚的轮廓和神情就一下子显现出来了,像是在变戏法一般。
紧接着谢斌又在和尚的右边唰唰唰的涂了几笔,一个古朴的坛子和一堆灶火也出现在纸上。然后,谢斌又在宣纸的左上角轻轻描了几下,又勾了个半圆,几片云彩和夕阳就出现在天边,又斜着毛笔抖动几下,一片模糊的山景就出现在和尚的背后。
谢斌放下毛笔后退一步,歪着脑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再次提起毛笔,在宣纸的右上角写了一句诗,诗就是刚才李婧婧写的那句。不过谢斌使用行书写的,这句诗总共十四个字,谢斌只用了寥寥五笔,说是一气呵成也不为过。
写成之后,谢斌加上落款,又盖上自己的“谢石印”,这才呵呵一笑,“怎么样?”
柳雯青和张露是看热闹的,看到谢斌神奇的手段,早就想要大呼小叫了,此时一听谢斌问话,柳雯青抢着说道:“谢大哥好厉害,这么快就画完了,我还以为要很久呢。”
谢斌汗然,这画画有的确实是很耗时间,可是水墨画却不同,要是兴致上来,随手勾勒几笔,一两分钟就能做成一幅好画。他今天的感觉就很不错,整幅画画的非常流畅,没有一丝滞涩感,更重要的是谢斌对自己的创意很满意,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能看的出来。
谢斌笑吟吟的扭头望着李婧婧和薛雨莹,这里也就她俩算是行家,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出谢斌这幅画里的意境。
薛雨莹看了半天,只能不住的点头,嘴里啧啧赞道:“厉害,今天算是没白来。”
李婧婧迟疑了半响,遗憾的摇摇头,“我没看懂,谢斌你能解释一下吗?你的字是好字,画也是好画,有佛有菜,可这也不能说就是佛跳墙啊?”皱着眉头半响没说话。
谢斌呵呵一笑,“看不明白啊?看不明白就对了,要是你们都能看明白,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水准呢。”看着这里最有才学的李婧婧都一副糊涂的模样,谢斌的心里那成就感,是汪汪的往脑袋上涌。
国画这东西,最重的是意境,以及所要表达的涵义,谢斌能画出一副让人看不懂的画,这才是高明之处。当然,这画的构思是真的有独特之处,不然的话谢斌凭什么这么自豪呢。
古代的人不管是写字画画还是弹琴作诗什么的,都要有知音。知音是什么,就是能读懂听懂看懂你的作品的人。谢斌嘿嘿一笑,放下毛笔,心里却有些遗憾,这就是没有知音的感觉吗?当初老爷子一个人写字画画时,那种淡淡的寂寥感,谢斌也能感觉到了。
这不是说谢斌的水平就到了他家老爷子那种地步,而是看着自己自豪的作品无人能懂时,那种想要仰天长叹的感觉。唔,举个例子的话,独孤求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当然,这是谢斌的自嘲,其实这也是李婧婧她们的思想不够开阔的缘故,他们对国画的了解不够,思维跟谢斌这些人有些偏差,想不到一个点子上去。要是换一个阅历丰富的老艺术家,说不定一眼就看穿了谢斌的小把戏。
话说华夏的艺术家们就有这么个爱好,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中留一些谜团,或者故弄玄虚一般设置一些陷阱,有些谜题甚至流传数千年都没人能识破,要么就是争议颇大,没有标准答案。
谢斌这个小把戏,难度并不算高,可惜这里的几个女人女孩子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李婧婧皱着眉头,苦思半响依旧毫无所获,略带哀求的问道:“谢斌,这幅画能送给我吗?”
谢斌点点头,“好啊,喜欢就拿去吧。”反正谢斌的字画不值钱,只是写着画着玩玩的,谁喜欢谁拿走就是。其实谢斌自己也挺喜欢的,还想着是不是挂在客厅或者书房里的,只是李婧婧既然喜欢,谢斌也只能割爱了。
不过想到这个,谢斌才发现,自己的客厅里书房里挂的这些字画都是电脑打印的家伙,这搬进来的几天光顾着瞎忙活,把这些事给忘记了。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写几幅字给挂上去呢。话说以他现在的水准,挂上去也没人会笑话,只会羡慕。
完了一阵子,几个女孩子都相继离去了,连李婧婧也愁眉不展的带着那幅画回家去苦思冥想了。柳雯青是跟着薛雨莹一起走的,不过走之前却提醒谢斌,尽快把她的那幅画裱好,上学要带走的,不然就再也不理他了。
谢斌也是差点忘记这事。上次在绿苑小区聚会的时候,谢斌跟李婧婧给柳雯青几人写过几幅字,柳雯青的两幅就留在了谢斌这里,还是谢斌主动要求帮柳雯青装裱的。结果这段时间的事不少,谢斌竟然给忘记了,现在那两幅字还在谢斌的空间项链里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