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晚了啊!”风夕拿起旁边的长剑,褪去覆盖其上的麻布,一把苍蓝色的长剑便呈现在了手中。“你睡吧。”风夕没有抬头,眼神全落在了手中长剑之上。
“嗯,”琅琅应声道,他知道,风夕今晚又不会睡觉了。
风夕轻轻抚摸手中长剑,眼神越来越复杂。这把剑剑身长约三尺,剑身成半透明的苍蓝色,看不出何种材质。这剑在玄天帝国算是比较小巧的了,不注意的话会以为是装饰用的剑或者女人用的剑。在剑格与剑身接触的地方刻着两个字——玄冰。玄即黑色,冰但是很容易理解,这把剑剑身就如由冰凝聚而成似的。但是它分明是蓝色的,叫它玄冰未免有点不太合适。
“师傅,徒儿总算没有辱没了玄冰啊。”风夕声音低沉而悠长。
风夕用麻布轻轻擦拭着剑身,那剑竟发出轻微的嘶鸣。
“你也想出来透透气吗?”风夕眼带笑意,“那好,上次打的不过瘾,今晚就你来陪我好了。”说着长身而起,大步朝外走去。
风夕估摸了一下这个距离应该不会惊扰到琅琅睡觉,又能看到琅琅是否有危险,才停了下来。“老朋友,出来吧。”风夕剑指苍天,玄冰剑散发出幽幽蓝光,蓝光如水波一样荡漾开来,然后是慢慢朝四面八方荡开。在蓝光中心,一只苍蓝色的凤凰猛地飞出。这凤凰近乎是半透明的样子,做出一个长鸣的动作,便飞出了长剑蓝光的范围。虽然这灵体的嘶鸣声并不是真的凤凰鸣叫,但是那让人心生敬畏的感觉还是清晰异常。
黑暗中,一把蓝莹莹的光剑和一只上下翻飞的凤凰,肩上一个舞剑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诡异。
“绝亲!”风夕不记得打出了多少次师傅的三绝剑,不觉天已大亮,琅琅正无声无息的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状若疯狂的风夕。每次风夕使出“三绝”都会情绪失控一般。
“醒了很久了?”清晨的气息的确让人神清气爽,虽然一夜没睡,风夕的气色倒是好了些。
“嗯,出发吧?”琅琅问道。
“嗯,出发!”风夕已经不记得上次安稳的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冬季雨水会少一些,不过这南方天气本就是多雨的,每到盛夏,这里接连下上一个月的雨都是常有的事。雨依旧下着,只是比昨天小了不少,看起来更像是场大雾。
灵泽里静的出奇,不止是走兽,就连飞鸟也少的可怜,即使偶尔遇上那么一两只,也是在天空一闪而过。
“这边,”琅琅轻车熟路的走着,就像是经常来这里一样,轻易的便避开了几个泥沼。灵泽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这里藏有多么强大的灵兽,而是这里到处隐藏着食人的泥沼,要是单说灵兽,恐怕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比得上封魔之森了。
风夕紧随其后,虽然自小便和自然打交道,封魔之森不知去过多少次了,这灵泽还是第一次来。周围泥沼中不时会看到有不少人类或者灵兽的尸体和枯骨,这些不行的人恐怕都不知在这里待了几千年了,而且最让风夕奇怪的是他竟然在一个泥沼中发现了一具鱼人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了大半,不过还是能够辨别出那是一具鱼人的尸体。
要说这些人是为了灵兽而来,他们完全可以去封魔之森,为什么会到这里风夕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鱼人也说不定。但是到底是那种可能风夕并没有多想,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琅琅和周围的环境上,不仅要注意脚下,还要注意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灵兽袭击。
两人越走越深入,现在连泥沼中人兽枯骨都很少见了,说明这里估计千年来都很少有人光顾了吧。
穿过稀疏的丛林和草地,琅琅在一条宽大的河流边停了下来,河水几乎静止不动,河面光滑如镜。
“穿过这条河,在走一段距离应该就到了吧?”琅琅看着平静的河面说到。
“这里居然有条河?”风夕离河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从来不曾听说过这里有这样一条河,而且还如此宽阔,甚至要几乎横贯南北的灵渠还要宽阔。
“上游就是灵泽湖吧?”琅琅向上眺望,“若不是千年前你们的玄天大帝砍断了冰川,这条河可是能流向大海呢,不过现在它只能在这里囤积出一片大泽。”琅琅的诉说就像是亲眼看到过玄天帝挪山断河似的。
“你是说…”
“是的,你们人族中的灵渠不过是以前冰川的一条支流而已,而人族帝都正好建在过去冰川的河道上。冰川的源头就是现在的兽人领地。”在过去,冰川之水自极北之地一路留到这里在经过灵泽湖之后继续往南,一直注入大海。而人族的灵渠,发源于灵山,在现在的玄天帝都的位置汇入冰川之中,一同往南流。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风夕不禁诧异,虽然他知道琅琅的年龄不小,但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莫得她真是活了千年的妖怪?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喂!”琅琅不乐意道,“我虽然不常在大陆上行走,但是大陆上发生的大事我也是知道的,懂吗?这些事情,算是我的母亲传给我的吧。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留意一下历史的人都会知道的吧。”
“你不是想用这话来掩盖你的真实年龄吧?”望向那宽阔的河面风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风夕不相信我?”琅琅天真的看着风夕说到。
“倒也不是…话说琅琅到底多少岁了?”风夕总觉得琅琅应该是个活了几千岁的精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