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妪的火球已经完全成型,那直径足足有一丈多长,巨大的火球舔舐着周围的枯草瞬间将其烤成灰烬。
老妪往前一抬手,火球缓缓向上升起,看她的样子像是略显吃力,额头皱纹里隐约间泛着汗水的亮光。一股劲风袭来,老妪脸色大变,心下暗叫不好,不过为时已晚,一小片风刃正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撞向那火球。不过,对老妪来说,那那仿佛是死亡弧度。刚才的风枪只是佯攻,这风刃才是主力,只见它们轻松绕过土墙,撞进了那巨大的火球之中。
这种高压的空气被破掉都会爆炸,何况是碰上那高密度的大火。只听一声爆响,火球轰然炸开,老妪被掀飞出去。被冲击的伤害估计没有这个术反噬给老妪带来的伤害大。漫天火雨飘洒而下,场面蔚为壮观。
老妪双手扶杖,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鲜血顺着嘴角缓缓留下。在老妪身前,因为爆炸原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看来这种术,如果对方会风属性的话还是得慎用啊。”老妪艰难的说到。
沧海和风夕他们距离爆炸地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受到的冲击要小的多,不过那飞来的火雨,倒也让三人手忙脚乱的躲避一番。
风夕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他没时间去看那边的战斗,因为这边稍微一疏忽,都可能让他命丧黄泉。
琴声越来越急,云层也越积越厚,风夕甚至听到了隆隆的轰鸣声。太阳终于完全陷入地平线以下,夜幕降临,黑夜的大幕慢慢拉开。天地之间苍茫一片,此刻竟然微微起了些薄薄的雾霭。
琴声戛然而止,风夕立刻转功为守,这么长时间大量释放剑气已经让他几近虚脱,剑灵早已回到玄冰之内,风夕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维持剑灵的存在了。南宫离见风夕力竭,心下大喜,在他看来风夕刚才突然疯狂的举动是为了让沧海击破她对手的术,让自己无法分手去支援不过显然他还是理解错了。
南宫离向前一跃,黑色光剑犹如薄暮之下的幽灵,即将来带走眼前人的生命。长风呼啸,一道惊雷自黑云密布之处力劈而下,准确的劈在南宫离的长剑之上。巨大的雷电流瞬间将南宫离淹没,黑色的剑灵犹如没了油的灯中之火,瞬间寂灭。这撕裂虚空的闪电宛如一只巨大野兽的狰狞巨爪,将南宫离紧紧爪在掌中。电流激荡的声音完全淹没了南宫离的痛苦呻吟声。
沧海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这种强大的术她在没有适合的灵媒下强行引发会受到更大的反噬作用。此刻沧海趴在了身前的古琴之上一动不动。
突然,大地一阵震颤之色,在沧海倒地的地方升起四面土墙,然后迅速的将沧海封闭其中。远处老妪手中拐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词“这种天资,死了实在可惜,不过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不能让放走帝国的敌人啊。”说完,拐杖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倒地不起。在这种状态下强行施术,受到咒术反噬,让她晕死过去了。
风夕见那土墙将沧海包围,行成了一个封闭空间,心知不妙,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只能一点点的挪向那坟墓一般的土丘。虽然雷电正中南宫离,不过风夕离南宫离的距离也相当近,全身上下也处于麻痹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夕觉得伤口处流出的血都已结冰,他终于来到了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座坟墓似的土丘。由于那施术者已经昏死过去,这土丘有些地方已经坍塌,漏出了沧海半个身子。风夕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一根土刺赫然从沧海的左肩插入,斜向上自其左后胸贯穿而出。
风夕小心的将沧海拉了出来,那突刺一碰即化为一抔黄土簌簌散去,留下沧海身上一个镂空的血洞。风夕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将身下的一点鱼人之泪全都倒在了沧海的伤口之上,剩下的就是祈求奇迹发生了。
封魔之森一处荒芜僻静的山脚下,琅琅和苏玉遥望着西北方向的古道,虽然视线被层层树木所遮蔽,但是刚才一条如苍龙一般的巨大闪电划破夜空,两人是看的真真切切。
“他们...他们没事吧?”苏玉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粗犷的脸庞满是担忧之色。
琅琅感受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不过看到那熟悉的一道惊雷,应该证明,两人还活着,也许已经陷入了苦战或者已经解决了敌人。对手倒地强到何种程度,竟然逼迫沧海用处这种几乎算是同归于禁的术。
夜幕下,满地地月见草在月光下发着蒙蒙荧光,淡黄色的光芒让两人有种置身云雾里的感觉,仔细看下,在这莹莹小草下,竟然铺着一地的枯骨惨白惨白。这是风夕和琅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因为这一次相遇,让琅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也是因为这一次相遇,让风夕冰冷的心一点一点地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