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森保持着一惯的冷漠,紧随着杨飞扬的步伐走向赖三。
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赖三下意识地想退后,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退到了墙角,根本退无可退了。
“在你们动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老实说,赖三现在真的不想死,因为他打拼了十年的时间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他有太多的东西还没有享受完,金钱,女人,权利,地位,这些都是他割舍不下的东西。
以前他只有烂命一条,的确是不值钱。可是现在,他是在累累尸骨中,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终于混到了今天这种人上人的地位,就这么死去,确实是让他难以接受。虽然他也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快。
“虽然明知道你是在拖时间等你的人,但是我依然会告诉你。”杨飞扬微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放心好了,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的欢乐时光,包括你带的那些人。”
“从你在h市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在几点钟,来到g市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甚至你在酒店上过几次厕所,上过几个女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我要杀你,跟吃饭没多大区别!甚至,根本不用我动手。你信不信?”
杨飞扬一脸微笑地看这赖三,似乎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聊家常一般。
赖三深深地呼了口气,想让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平息下去,只是下面杨飞扬的一句话,更是让他肝胆俱裂:“就连你背着我五叔上过他的女人我都知道。”
纵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赖三感觉自己被逼入了绝地,可依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深到了怎样的境界。赖三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是一个和杨五爷同一个级别的老狐狸。
杨飞扬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动手,依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赖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在狂森诧异的目光下,在杨飞扬讽刺的微笑中,只见赖三慢慢地弯下身子,双膝跪在地上,整个头颅都低了下来,将脸上的所有表情隐藏了起来,双手伏趴在地上,如同一头被驯服的野兽。
“我不想死!”赖三沙哑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悲凉,却也带着坚定。
“可不可以给我留条活路,你知道,我的任何底细都在你手里,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更不可能逃出的你的手心。我真的不想死,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是我的承诺。”
跪在地上的赖三,抬起头来仰望着杨飞扬乞求道,整个人的神情已经接近了绝望的边缘,但是依然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执着。
“承诺?”杨飞扬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赖三,原本微笑的神色被慢慢地旷大,到最后变成了猖狂地大笑:“承诺?哈哈...,承诺就像操ni妈一样,说得出来,但是未必做得到。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赌你自己的运气呢,你认为我会相信这种如狗屎一样不值钱的承诺么?”
杨飞扬的话,仿佛是一把尖刀,丝毫没有留手地捅进了赖三的心脏,让赖三这一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只是,杨飞扬下面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脏刹那间恢复了活力:“不过,你能活到今天,能爬到这个位置的确不简单,就像我活到今天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我理解你。活路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办些事情,如果成了,你可以继续逍遥在h市当你的三哥,如果做不成的话,那么你就在g市落叶归根。”
“做什么事?”赖三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灰暗瞳孔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做什么事我现在暂时不想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杨飞扬仿佛没有看到赖三瞳孔间一闪而过的阴森,继续幽幽地说道:“你千万不要有侥幸的心理,除了知道你和我五叔的女人上过床之外,我还知道了些你更感兴趣的东西,只要我一个电话,要你命的人,可是不止我五叔一个。即使你幸运一点没有被杀死,但是你失去的东西,会让你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赖三此刻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去杀我五叔送命的,毕竟你还有存在的价值!”杨飞扬蹲下来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手上抓着的那把精致小刀徒然向下一插...。
“啊...!”赖三跪撑在地上的一个手掌直接被钉插在木质的地板上。想挣扎,却看到狂森锐利的眼神扫在他拔凉的脖子上,蠢蠢欲动。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动弹一下,也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动弹不了。
杨飞扬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更没有理会赖三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站起来自顾地说道:“这一刀只是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你能永远铭记。活路我是给你了,但是你别把自己的路给再次堵死了。”
赖三依然是像死狗一般不敢动弹,而杨飞扬也没有继续折磨他的雅兴。只是随意地看了下狂森,两人就转身出去,丝毫没有戒备地把背后暴露在赖三的眼皮下。
看着转身正走出去的杨飞扬,赖三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直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当杨飞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准备要站起来的赖三灿烂地微笑道:“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要不然,我会真正地让你体验到,地狱其实跟天堂一样美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飞扬慢慢地伸出手,做出一个持枪的手势,配合着口型对着赖三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势——砰!
赖三原本再次绷紧的身子一晃,仿佛真的中枪了一般靠在墙壁上,惊恐地看着杨飞扬。直到笑如梦魇的杨飞扬走出了门口,他整个人靠着墙壁软软地滑坐在地上,脊背上已经被冷汗侵湿,而身子还在微微地抖动着...。
g市的盛夏,骄阳似火,可赖三却冷若坠入冰窖。
十年前,赖三在g市落魄得像条流浪狗;而十年后,他同样在g市,却变成了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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