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们几人目光焦点,他的笑声是这个世界最为动听的乐曲,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温暖人心的东西。我们三人就看着莉姐抱着他逗他开心,莉姐把他轻轻在怀里抛起来又接住,他笑的更加开心了,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两只手在空中乱抓。
在莉姐把她再次抛起时,他一只手把莉姐的头发抓乱了,脸上的伤疤就露了出来,小孩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莉姐愣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抹了一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疤痕,再次哄他时怎么哄都哄不下,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哇哇大哭着,挣扎着找心如。
“可能肚子饿了吧。”心如从莉姐怀里接过他,“莉姐,你和王林先坐一下,我去给他喂奶。大勇,你陪着王林和莉姐。”
心如抱着小孩进屋子了,莉姐的表情有点尴尬,心里肯定被小孩这种强烈的反应给伤到了。原本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疤痕带来的伤痛的,今天大勇的儿子突然看到它,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这无疑相当于撕开了莉姐已经愈合的伤口,那种痛苦我能理解。
大勇也发现小孩子是因为莉姐脸上的疤才哭的,感觉很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我:“最近咱们公司怎么样?”
“前两天接了个别墅的活,还行。”我说。
“你我兄弟能有今天,真的好好感谢一下莉姐。”他笑着说,“要不是莉姐啊,我们两个还都在给人家打工拿干工资呢。”
莉姐回神来,眉宇间若有所思,轻笑说:“那你们两个就好好干啊,可别辜负了我一番苦心啊。”她努力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眸子里浮起的那层茫然的雾气让我知道,此刻她的心一定在隐隐抽痛。
她的脸蛋原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脸蛋,五官精致,轮廓完美,眼眸深邃而神秘,透露着一股异域风情的感觉。但现在她只能依靠这个梨花头的发型来遮住左脸蛋靠近耳朵处那大片的伤疤,保持那种完美感觉了。
我已经习惯了她这张带着伤疤的脸,有时候反而会觉得,残缺其实也是一种美,如果太近乎完美,会让人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压力感。像她现在这个样子,遮住伤疤时依然是一个让所有男人都会为之沉醉的女人。而现在有了伤疤,可能有的人看到它就会觉得这个女人不完美,这样兴许以后还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心如抱着小孩子说是喂奶,但她一抱上小孩子,远离了莉姐,小孩子就不哭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她才抱着小孩进了卧室去了。
我和莉姐在客厅里坐着,和大勇聊了一阵子,莉姐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起身告辞了。心如听说我们要走,把孩子放在床上,就从屋子里出来送我们。
“心如,你赶紧进去看着小宝贝吧,别让他滚下床来了。”莉姐叮咛说。
“那莉姐,你们慢走啊,我就不出来送你们了,有空常来玩啊。”心如站在卧室门口挥了挥手。
大勇把我和莉姐送到了电梯口,我和莉姐进了电梯,让他不用再下去了。电梯门关上,我斜睨了一眼莉姐,她脸上凝着忧伤的表情,眉宇间心思沉沉。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我问她。
“猪头……你说老实话,姐真的丑不丑?”她凝眸望着我,神情忧伤。
“不啊。”我否认说,对我来说,虽然她脸上的伤疤这辈子可能都消失不掉了,但她整体的感觉在女人之中依然是鹤立鸡群独领风骚的,那迷人的气质,那诱人的身材,除了她,没有哪个女人能完全拥有这两样完美的东西。
“那为什么大勇的儿子一看到我脸上的疤都吓哭了?”她脸上流露出伤心的表情,有点黯然神伤,愁眉不展。
“……他才多大……又没见过我们……也可能是肚子饿了才哭的……”我安慰起她,看她一脸失落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可是脸上的伤疤已经成为现实,又不会凭空消失掉。伤心失落我也只能宽慰她,尽量不让她去注意脸上。
莉姐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什么,脸上的神情有点沉重。从电梯里出来,挽住我的胳膊,像新婚夫妻一样亲密的跟着我一起走到了车跟前。我打开车门,挡着上面,怕她碰到头,像她的御用司机一样,把她送到座位上,才绕过来坐在了驾驶座上。
和她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有些细节我依然延续着和她刚认识时的那种做法,就算是真正夫妻之间,也有相敬如宾这个词,更何况我和她还谈不上夫妻。
与她举行婚礼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但那天的场景依然会时常想起。
鞭炮齐鸣,宾客满棚,本来是多么一场热闹的婚礼,却中途被李振彪这个畜生给搞砸了。要不然我和莉姐现在已经以夫妻相称了,说真的,我很希望莉姐平时不管是和我独自在一起还是在外面各种场合,能够称呼我为老公,我感觉那个词从她嘴里对我说出很温暖,如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一样,让人从骨子里感到舒服。她只叫过我几次老公,还都是和她亲热的时候她忘情投入时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