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面色坦然，幸好没有身体，不然一定是气喘吁吁的模样：“王凡，我要走了，下辈子再见吧。”

“下辈子？你有下辈子嘛？”王凡仰头望着他，虽然刚才还恨不得生吞了他，可是现在却有点舍不得：“去吧，如果你真有下辈子，我一定找到你的转世收你为义子。”

临别一刻，杜松淡然依旧：“等你能撑过三年再说吧，哈哈，说不定咱俩都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王凡慢慢走到他面前，想用力的抱他一下，没想到刚伸出手，就诧异的盯着领口的帅龙问道：“真的假的？有这么管用呢？”

帅龙冷哼一声：“不信拉倒，不过只能是护着他魂魄不消失，你要是把他放出来还是个死，除非天道变了。”

开心的抬起头，王凡有些扭捏的问道：“有个办法能帮你一下，算是回报你帮我拖这三年，我把你吃掉放在我的尸海灵源温养魂魄，如果我打败鸿钧就能放你出来。不过就算在我身体里，你还是无意识的，不然瞒不过他，你觉得怎么样？”

“王凡，还是要谢谢你，可惜……”杜松留恋的看看这片天地，嘴里慢慢说道：“来不及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杜松仰着头问天：“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仅仅是一瞬间，眼前再也没有杜松的身影，王凡惊叫一声，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脑袋疼的厉害，就像是有人要把他的脑子剜出来一样。

单膝跪在地上，王凡冷的满头大汗，不断喘着粗气，脑袋上像是有大虫子在钻来钻去，一会高高凸起一会又凹回去。

帅龙焦急的叫起来：“运功，念诵你们僵尸的经文，快点，再有三十秒鸿钧就能抓住你。”

王凡连忙盘膝而坐，右手捏成一个兰花指搁在月匈口，左手滴出一滴精血指向天空，慢慢的飘在空中，身后发出浓郁的血光，随着王凡的嘴巴一张一合，苍茫又带着杀戮气息的声音响彻这片天空。

“洪荒之远又北不知其数亿里有山，曰蒙欲山，多金玉，有草焉，出水倒卷于天际，其色艳红。山经洪荒宇内变换，内孕一尸，名曰将臣……”

每一种道都有经文，巫有祖献，妖有妖志，只是鸿钧吞噬了这些洪荒神魔之后，另类的经文就再也不能印证其道，之后道经佛经这两种可以做到言出法随，经文中含有莫大的法力，王凡背诵的就是描绘将臣的经文，如果僵尸开宗立派，每到重大的日子祭祖时就会大声朗诵。

王凡很想救杜松，帅龙给他出得主意就是吞他进肚子里，僵尸不与天道相容，体内自成一片天地，只要藏进去杜松就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杜松魂魄的每一个粒子都被天道浸染，进了王凡的肚皮也没有，到时候两种道在王凡的尸海灵源相遇，结果就是砰的一声，王凡肠穿肚烂。

天道之下无人可免，这句话不是说这玩的，而天道对杜松的毁灭不是魂飞魄散这么简单，是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包括记忆。

像小球龟爷茜茜这种天道顺民，杜松魂飞魄散的这一刻就完全忘记了他是谁，包括在办公室怡然自得的王随风，以及那些正在调查杜松亲属下落的调查员们，都摸着脑袋不明白来这里干什么，紧接着就接到了王随风的电话，电话里王大组长很严厉的质问他们在哪，然后这些倒霉的下属莫名其妙背上旷工的荣誉称号。

对于天道来说，王凡是个大大的坏人，想从他脑袋里掏点东西出来可不容易，可是在这片天地都被天道掌控，王凡的这个情况，也只能算是不容易，如果没有意外，用不了半分钟他就会脑袋炸开，即便能侥幸逃脱一死，也会被鸿钧的后手找上门来。

幸好，当王凡口诵尸经之后，来自无数个宇宙之外的将臣尸道挡在前面替王凡拦住了天道惩戒，也幸好将臣还有一丝意识没有没消失，很自然的帮王凡在天道之中抹去痕迹。

帅龙后怕的盯着王凡：“幸好你念的快，不然死定了。”

王凡的脑袋还有点疼，双手用力的按着刚才凸起的地方，憔悴的说道：“可惜杜松了，还是没救了他。”

帅龙气急败坏：“你还有功夫可怜他？想想你自己吧，不让你杀你偏要杀，现在倒好，等着死吧，杜松把天道痕迹转嫁到你身上蒙蔽天机，但你不是业鬼，充其量也就蒙个三年，三年一过，也许是鸿钧亲自上门，也许是一道闪电劈死你，也许你让一只蚂蚁撞死，等着吧，看看你死的有多惨。”

“什么意思？刚才我不是度过天道的惩罚了么，怎么还有？”

“度过？你想的美！”帅龙冷哼一声：“给你打个比方，天道就像一台封闭的机器，原本是要正常运转磨灭杜松的存在，可是你就像齿轮里多了一颗石子，按照正常的运转，齿轮是用力把你压死，可是你用尸道真经对抗天道，就等于是你自己从齿轮里跳出来，顺便给他抹了点润滑油，但是机器出故障的响声已经被人听见，自然要打开机器检查，你始终是在机器里，能逃到哪去？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哦？这么说鸿钧是个操作机器的工人？真没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