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遂直愣愣的站着目光满是愕然,他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王帆:“帆哥,我们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来过?”王帆一愣显然也有些发蒙,我回神环视一圈四周,正前方破旧的吊桥在风中“嘎嘎”作响,残破的木片被暴雨冲打着坠下万丈深渊,我愕然的睁大了眼,内心深处莫名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是咱之前出发的地方!
“我说龚遂你啊,肯定是早上被高富帅那小子吓晕糊了。你也真是的,别疑神疑鬼的,咱在华山这一带都住了多少年了,华山雾天山路小道难走这么点儿常识你小子还弄不明白吗?肯定是刚才雨大你走的太急,一不小心就给绕回来了。”王帆说着低声一笑:“好了好了,再走一趟,仔细看看路就行了。”
“也许吧……”龚遂听了王帆的话窘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干笑一声:“帆哥说的有道理,刚刚路的确看不清,这野路以前又不常走,或许走错了道,各位真不好意思。”“没关系。”我马虎回答,听了王帆这段话我心里倒也放下了不少。
暴雨此时恰巧过去一阵,雨水不再像之前那么猛烈,我们躲在岩壁下方稍作休息,龚遂找出张华山地图又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他招呼着我们起来:“再不走天就要暗了,放心吧,这次肯定没问题。”
我们接着向山下方向赶路,龚遂这一回显然比之前谨慎了不少,放慢脚步边走边仔细观望四周。雨虽已经停了,但雾气丝毫不减,白气朦胧,可见不足百米,身旁岩石林立,似千姿百态,却又似浑然一体,更兼着雾气根本察觉不出不同,与此相比之下,倒是觉得南岳衡山的树木葱密显得更容易辨认一些。
走了又有半晌功夫,雾气越来越重,天色混沌已经黑了下来,眼前像是隔了层墨色纱帘全然看不真切,只能依靠摸索着山石慢慢向前行走。
“等一等。”这一回喊停的不是龚遂,而是张煜:“那个,我内急,想去方便一下。”,他说着一把扣住我肩:“那啥,兄弟,一起吧。”,我被他拽着一脸莫名其妙,奇了怪了,你说咱俩不管咋的也是情敌,那可是水火不容,刀弩相向,这丫的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连脱个裤子还凑一对儿。我心里莫名一阵打鼓,你看哥长得这么帅,他小子不会是想趁着这夜黑风高把咱先奸后杀……咳咳,慢着,我呸!这年头社会风气咋的越来越差了,连哥正直纯净的小心灵都被带坏了!
张煜把我拉到一边故意躲开了龚遂,厚重的雾气下我甚至看不清他脸色,我心里打了个颤,我从兜里悄悄掏出诺基亚,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俩看谁都不顺眼,他万一琢磨着把我推山坳子里那不完了,我得有点儿保护措施,哼哼,他小子要想干坏事儿,我一板砖我拍死他!
张煜望了望身后干咳两声沉下语调:“高富帅,我虽然从来没来过华山,但好歹在衡山山上山下住了这么多年,对山路多少也有了解。这一路走下来,我觉得我们走的路,有问题!”
我勒个去,我说你小子这神神秘秘感情就跟哥说这个!我把诺基亚塞回兜里,我不屑的挑挑眉毛:“老兄你都没来过华山,你咋的就知道咱走的路不对了呢?”
张煜轻哼一声满语傲然:“你小子一看就不常走山路,连这都感觉不出来。华山的地图我刚才也问龚遂借着看了。他小子走的方向并没有错,可是如果照着地图,我们计划去的旅馆是在偏山下的位置,纵然山路有些起落并不奇怪,可我们走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下过山,一直是在走上坡路!”
“这……”我霎时无语,先前压制下的不祥感觉此刻却是来的更加浓烈,同眼前的雾气般盘绕在四周直让人窒息。我俩都不再说话,先前在衡山我也算是已经见识过张煜的本事,他小子在找道儿这方面堪比gps定位仪,他这点儿自信绝不是吹的,那可的确有两下子。再一说我之前光顾着赶路并没有在意,如今被他这么一提,细细回想我倒也发觉,先前走的路确实不像是下坡路,而是一直在向山上走!
“嘎嘎——”
晚风吹过湿透的衣衫冷的钻心,耳边传来木板相击的声响,我掏出打火机向前探出些道路,微光照透眼前浓稠的夜色,我和张煜相视一眼全身忍不住一阵震悚,说不清是冷还是愕然,我难以置信的伸手狠狠掐了把手臂,我一咬牙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寂静的夜色,隔着火光我清楚的听到张煜喉结滚动的声音,眼前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景象经过这三番两次却是变得格外诡异,张煜吞口口水低声道:“是先前的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