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疤瘌三脑袋歪过来凑近了胡飞,“兄弟,吃完饭咱哥儿几个去消遣消遣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桌上其他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眼睛都在往这边瞟。
“消遣?消遣什么?”胡飞心里一动,这家伙果然不光是进城吃饭,他还有别的目的!
“嘿嘿,还能消遣什么?我肯定不能带着兄弟去逛窑子嘛。”胡飞今年才十六,疤瘌三说出这句话本来想当成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结果看胡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赶紧住了嘴。这气氛未免就有点尴尬了。
“咳咳,这个,兄弟呀,出了这酒楼旁边不远就有个赌局子。咱兄弟反正现在没事儿,不如去押一把。要是能多挣几个钱,明天早上买匹马,咱一人一匹骑着上路也能快点到望海山,你说是不是?”
说起快点到望海山,胡飞还真是有点意动,他现在就想着早点去望海山见老北风了。再说了,人人都知道赌博不好,可为什么每朝每代还都是有人赌?还不是因为人的侥幸心理和贪欲在作怪?
作为既聪明又好动的年轻人,胡飞有点犹豫了,“要赌你们赌,我跟着看看也行。那东西我不懂,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万一要是输了我可赔不起。”
“好!你就在边上给我们助威,咱们一起去赢匹马回来!”一听胡飞愿意同去,疤瘌三当时就乐的眉开眼笑了,“快吃快吃,吃完了我们好去试两把手气!小二,算账!”同桌的人还有没吃完的呢,这位就心急火燎的叫伙计算账了。
赌局离迎宾楼还真是没多远,出了饭馆拐进胡同,走了连一百步都不到就是一个院门。疤瘌三熟门熟路的和两个把门壮汉打了招呼,带着几个人就进了院子。
院门看着不大,里头地方可着实不小。院子里或坐或站有不少人,几间房天还没黑就灯火通明。房间里吆五喝六,显然是里面的人赌兴正浓。院子里的人或垂头丧气坐在墙根回忆着刚才的惨痛经历,或兴致勃勃的彼此交流着赢钱心得。
疤瘌三领着几个人进来,院子里的人只是看他们几眼并没有多注意。有两个打了招呼,看样子是这几个胡子某次来赌博时候认识的赌友。
几人并没有在院子里逗留,直接进了对着门的一个房间,里面的人分成几堆正在吆五喝六赌的酣畅。
胡飞没进过赌场,对这里头的门道根本不懂,跟在疤瘌三几个人后头挨着桌的看。
有在罐子里装几个骰子押大小点的;有拿着一把围棋猜单双数的;有用一副骨牌在玩牌九的。种类不是很多,参与赌博的人性质却都很高,时不时的有人赢了钱周围一片叫好声。气氛说火热都是轻的,那场面完全应该用火爆来形容了。
同行的几个人一进赌场就散开了,疤瘌三、孙老六和胡飞一起在赌场里头转,看见一个赌局就进去押两把,有输有赢,总体来说竟然是赢的多输的少。胡飞总感觉这俩人是有意在教他赌博似的,每个赌局都是押的不多,说的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