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行进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这是一条古道,古道两旁尽是荒凉,抬眼望去,也看不见一丝农家的火光。
忽而,远处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铁骑人马风尘仆仆地从西向东奔驰而来。
这些骑手虽然都是农户人家打扮,朴素至极的衣裤外衫,这一队人若是下了马走进集市之中,定是与隔壁的菜农无异,只是今日他们板着一张张铁青的脸,个个屏气敛声,驾驭着一匹匹精良的马,如此疾驰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村夫菜农。
远远地,颜颜里就看到了这一队人马,他勒紧缰绳,让马儿驻足在了路边,风尘仆仆的一对铁骑全然没有顾及到路边的瘦弱的少年,从颜颜里身边疾驰而过,颜颜里狭眸注视,见那末尾的一个马匹之上捆绑着一个麻袋,袋口露出一方红巾,那是女子的衣裙!
颜颜里皱了皱眉,眼眸迎着这一路的黄尘看去,这些人向着海边奔驰,好奇心在颜颜里心中作祟,这些人不像是官府中人,也不像是土匪强盗。
他驻足思忖,百思不得其解,又见夜幕降临,身边的马儿低鸣了一声,他无奈地爬回到马背之上,扬了扬鞭,向着尤城的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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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给灵镜龟检查了一番,这乌龟毕竟和人的身体有着天壤之别,老先生哀叹了几声,铺了张纸,开了个方子,并叮嘱了下浮生:“老夫今日开的是个浴方,把这些药剂抓齐了,煎熬上一个时辰,再置于温水之中,将灵镜龟放于其中,此法子也只能是防止病恙的恶化......”
老先生疾书着。
浮生心中忧郁难开,就连医术高明的老先生也是无能为力的,灵镜龟啊,你怎么和生儿的命运如此相像,虽然你不曾言语,可从你身上看到宇宙的光辉,我是多么的幸运,你就像是元宝一样,是我的伙伴,我还要和你一道,去打开魂识的三重天,还要去解开命运里的这些谜团!
“灵镜龟,对不起!”浮生低声说了一句,一旁的子桑洁从浮生那一张忧郁的面庞上也读到了些什么,她伸出手来,拽住了浮生的胳膊,用力一握,浮生顺势抬眸看了下子桑洁。
见那一对眼睛中,云雾渐开,“堂哥,也许结果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子桑洁也低声说道。
浮生送走了老先生,对着门外的小厮儿又是一番叮嘱,将老先生开的药方交到小厮儿手上,那小厮儿不过十八岁,长得很是憨厚,脸皮黑乎乎的,他点头哈腰,对浮生甚是谦卑。
“去吧,快去把这方子里的药剂抓回来!”
“大王子殿下,杰发这就去!”
“噢,你是杰字辈的小厮儿,我记下了,我会跟忠达说,以后你就留在神鸟居吧!”
“谢大王子殿下!”
小厮儿又急忙去为大王子抓药,他心思单纯,见大王子嘱托他办事,他自是毕恭毕敬,不敢懈怠,原本只是被忠达安排在王府中点放炮竹,偶遇了大王子,也是他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