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休将萧青灵的手慢慢按下,道:“青灵,我们暂且听一听他的说辞。”
萧青灵恨恨地瞪了应无名一眼,静休来到应无名跟前,道:“怎么也想不到,你为何会掳走我的孩子。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应无名道:“放心,你女儿暂且安好无恙。她跟朱茵在一起。”
静休道:“朱茵?跟她有什么关系?”
应无名道:“你此次在江陵阻碍了敬翔的进军,让他停步不前,也惹怒了穷凶极恶的朱温。为了除掉你,他便抓走了朱茵,以他的性命威胁,让我来杀你,只有杀掉你我才能救回我的爱人
。”
静休道:“既然如此,你大可冲我来,你又为何要掳走我的孩子?”
应无名道:“你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且还有众多蜀军守卫高手,我若单独行刺,不可能杀得了你。所以敬翔才定此计策,让我来掳走的孩子相威胁。”
静休一听,大怒不止,一把便将桌子拍个稀碎,道:“你们为何如此卑鄙,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应无名道:“不是我卑鄙,是朱温太过无耻,他连自己亲妹妹都能牺牲,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今日前来我是想告诉你,要想救你女儿,两日后蜀梁大军江陵城下决战,我两便于战场之上一
决生死。你若赢,你女儿还你;你若输照样将你女儿还你,但为了我的爱人,我必须要了你的性命。其实你也知道,敬翔想要的只是你的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青灵一听,大怒,道:“你们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你和静休不相伯仲,到时候即便你输了静休也是非死即残,无论如何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只赚不赔。”
应无名道:“谁赚谁赔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只想救出朱茵。”
静休双眼凝视着应无名,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良师益友,他不禁想起当年向他学武的日子,是何等轻松欢快,但现在却要兵戎相见,以死相逼,顿时内心迷失了所有,即便是做梦也不会出现
这种事情。
稍后,静休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回去转告敬翔,他要的是我静休的命,无论比试结果如何,他一定要保证我女儿安全。我们曾经在陈州有过一面之缘,我信得过他。”
应无名拱了拱手,道:“好,我一定转告。说罢,转身便准备离开。”
正在应无名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得门外一声大喊:“来人,将这个贼子拿下。”
说罢,无数守卫,密密麻麻冲了进来,将应无名团团围住,随后王建带着李存孝、李嗣昭冲了进来,誓要斩杀应无名。
静休立即大喊道:“大哥,住手。”
王建大惊,转过身来道:“贤弟,此人掳走你女儿,罪大恶极,怎能放他走。”
静休道:“雅雯还在他们手上,他若死在了这里,我女儿也怕性命不保。”
李存孝道:“静休兄弟,难道就这样放他离开?岂不是放虎归山。”
静休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无可奈何。我会以我的方式去救出我女儿。我静休在此恳求大家,放他离开,为了我,为了我的女儿。”
说罢,静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顿时王建李存孝等人大惊失色,立即冲了过来,将其扶起,王建道:“贤弟,你当真要以一己之力与他公平决斗?你可知道这是敬翔的奸计?”
静休道:“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大哥,我求你了,放他来开吧。”
见静休再三恳求,王建也无可奈何,于是下令守卫放行。守卫纷纷散开,应无名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应无名走后,王建问道::“贤弟,你可是我两川三军主帅,你若有个闪失,蜀军该如何是好?”
静休道:“大哥也无需过于忧虑;大哥你深谋远虑,有驭将之才,而张造晋晖将军也是沙场老将,堪当重任;两位李将军更是闻名天下的猛将,早已令梁军闻风丧胆,现在梁军经过数次战败士气低落,而我们占据天时地利士气旺盛,即便我不在了,凭现有的力量,我们坚守一月绰绰有余。”
王建道:“可是一月之后呢?”
静休道:“云州契丹人也是强弩之末,我想他们也挺不了多久,只要他们撤兵,那江陵之围也就解了;况且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已经深入契丹内部,必定会给予重创,无论如何契丹人都是败局已定。”
王建道:“可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事事能如自己所料。”
静休道:“两川蒙受战乱多年,百姓深受其祸,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又得朱温觊觎,这兵燹之祸何日才能平息,天下何时才能一统?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变故,也只能只求多福,我如今方寸已乱,即便留身军中也是废人一个,大哥就让我去救我的女儿吧,不然我一辈子都如行尸走肉。”
听到这里,王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角也不禁滴下一滴热泪,道:“贤弟,是大哥愧对于你,你本应该隐居深山与爱人享受天伦,可是你为了我两次出仕,现在更是让你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地。大哥对不住你。”
静休道:“大哥,你无须自责,能随你征战保一方百姓数年平安,我无怨无悔。只是这次静休真的要离开你了,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王建静休二人兄弟情深,顿时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