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那身影哀号了一声,下巴颏差点儿直接摔在脚面上,一颗白森森的老牙楞是从苍白的牙床上蹦了起来,很是清脆地掉在地上,然后滴溜溜地滚个不离,眨眼间消失在房间另一边的床底下。
“我说……这位……呃……前辈,小子这里有礼了。”李若飞朝着那身影躬了躬身,道:“不知前辈到此,所为何事?”
“咔嚓!”那身影抬手将自己的下巴颏合上,这才一扭头,一双灰白色的眼眸死死地看着李若飞,道:“你个小王八蛋,别给老子来这套文绉绉的虚的!老子听了牙痛!”
“老子来这里,当然是要取你的小命儿了!”身影吧嗒着嘴唇,道:“小子,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老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你大爷的!”那身影话音刚落,李若飞便是怒火升腾:“你的时间宝贵,老子的命就不宝贵了!别以为你拳头大就跩得没边了!老子就算是打不过你,也得恶心死你!”
“哈哈!”那身影怒极而笑,一个中枢境中期的垃圾也敢在自己面前唧唧歪歪,看样子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就是进水了。“小王八蛋,不得不说你真的很狂,胆儿也挺肥!既然如此,老子就剖开你的肚腹,看看你的肥胆是否真能包了天!”
“我草你个老王八蛋!”李若飞吊着眼、瘪着嘴,撅起屁股朝着那身影拱了拱,道:“你刚被疯狗咬了吧?老子跟你素不相识,你个老王八蛋二话不说,一出来就要打要杀,真当哥是面和的、泥捏的?”
“素不相识?”那身影“桀桀”一声冷笑,道:“聂亘心是你废的吧?玄罡殿藏宝阁是你烧的吧?琅琊封魂图是你盗的吧?在龙渊森林,你骗了金翅霸天虎的幼崽,将聂北壁轰成了渣,把刑悟能揍得半身不遂!在雪龙城,还骗了人家不二商会的宝贝,偷了人家二个女娃的心!你说老子认不认识你?”
那身影自顾自地如数家珍一般,将李若飞自来玄罡殿,一直到雪龙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值令得李若飞的心一颤一颤的。人家对于自己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显然不是道听途说而来,况且“骗”人家不二商会的宝贝之事,就连吴三志都不知道,可那身影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只能有一个解释,自从李若飞进入玄罡殿的那一刻起,他无时无刻不在那身影的密切监视之下。
一想到此,李若飞更是不由得双股打颤。足足数月时间,自己都处于人家的监视之下,而自己却丝毫不知。如果人家要取自己性命的话,那还不是坛子里抓大王八,不费吹灰之力!
“老王八蛋,既然如此,那你就划出道道来!你到底是聂布霄那个老王八蛋的便宜老爹,还是刑悟能那个小王八蛋的私生老爸?”对于一个始终隐于暗处监视自己的老东西,李若飞哪还能有什么好气?
“草你姥姥的!龟儿子才是聂布霄那个小王八蛋的便宜老爹!龟孙子才是刑悟能那个狗东西的私生老爸!老子是……老子是……”那身影终于被李若飞的两片嘴唇给气得五劳七伤,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影一闪之下,鸡爪也似的手掌一把抓住李若飞的右脚倒提起来。
“轰!”李若飞的身躯如同一轮风车一般,被狠狠地贯在地上,直接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砸出一个人形的深坑来。
“叫你个小王八蛋牙尖嘴利!”那身影还不解气,复又将李若飞抡了起来。
“轰!”这一次倒霉的就是房内那一方木桌了。在李若飞的身躯之下,那方木桌还没来得及哼哼一声,便化为片片木屑,朝着四周激飞而起。
好家伙!只见那片片木屑如同一柄柄要老命的飞刀一般,将虚空撕裂开去,朝着四面八方飚射而出。刺耳的破空声终于将房内的齐大珠等四人的目光给拉了回来,只见金妍儿与蓝冰儿二女惊呼一声,身体顿时化为一缕清风消失在原地。而毛恒厚见机最快,在一刹那之间,便是朝着房门外飞奔了出去。最倒霉的就要数齐大珠了!这货的反应速度自然是不慢的,可是他那体型直接影响了他的速度。只见他才迈开一条大象腿,三四片木屑便是好死不死地钉在了他那八月十五之上。而其中一片木屑的准头还挺好的,顺着他那八月十五中间的缝隙一头钻了进去。
“娘呀!老子的屁股呀!”齐大珠的惨叫声那才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呀!活了十几年,没想到今天却被一片木屑地破了,老子咋就这么倒霉呀!
不过本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原则,齐大珠撅着屁股,双脚大张,如同一只刚刚被劈了叉螃蟹一般,嘴里惨嚎着朝着房门滚滚而去,只留下嘴角溢血、不知死活的李若飞还被那身影倒提在手中。
“报应!真是报应呀!”李若飞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心里更是哀号着:“早知道老子就直接杀了聂北壁那个狗东西!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