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已是知道与自己弈棋的老翁叫做尹香枫,小声道:“尹老爷爷说要收我为徒,他是你的师侄这样恐怕不太好。”常学道心道:“说的也是,虽然自己生性自由散漫惯了,但也不能错了辈分,若让杨家这小子叫自己大哥,而那尹香枫老小子竟收了杨家这小子做徒弟,自己岂不是矮了两辈,那是大大的丢人了。”
心念一转,又想:“看来这小子还没有拜尹香枫那小子为师,我何不让这小子拜我为师,一来辈分错不了,二来掌门师侄和尹香枫这群老小子便多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师弟,那还不气的脸色发绿?再者,也让这杨家的小子尝尝出来进去都有人叫师叔、师叔祖的感觉。”想到还有人能够享受到比自己此生还要难受的待遇,心中顿时欢喜无比。胖胖的圆脸豁然笑了起来,道:“你说的也是。那你拜我为师吧。”杨晨大喜,起初尹香枫要收自己做徒弟,自己不明所以逃走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此等天大机缘岂能放过,急忙拜了下去,当下磕头九次,口称:“师父。”
常学道一生自由散漫,不喜教授弟子,故而未曾亲自收过一个徒儿,当年师父在世时因他年小也未曾提及此事,后来几位师兄多加劝导但他终是未肯。强让他收了几名弟子也是终年不见他一面。掌门师侄看那几个弟子委屈,代他传了一些修行之道,虽是修为平平,但对他倒是恭敬有加。后来觉得惭愧,便时常指点一二,但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未尽到多少师父之责。此时也是兴之所至,不曾想过如何传授修行之道,只想看那掌门师侄、尹香枫等人见到自己亲收的这个年亲弟子时窘迫的样子。
见杨晨叩首已毕,笑道:“既然拜师已成,以后进入门派再行入门仪式不迟。现在便跟我走吧”常学道心要早些见到尹香枫等人的怪模样,竟忘了刚才的三日之约。杨晨急道:“我还没有跟外公、母亲等人告别,今日恐怕不行。”常学道急道:“那什么时候能行?这不是急死我了吗?”
常学道不通世故,心道杨晨故意推阻,又道:“我传你一些道术,你便跟我走吧。”杨晨心道:“这个师傅当真奇怪,传授弟子修行之术那是理所当然,他竟然当做给弟子的好处。我先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杨晨道:“弟子未曾学过修行,如何能在门中立足,如果这时去了不免丢了你老人家的脸面,不如你教我一些厉害的法门,等我学炼有成进入门派不但弟子鹤立鸡群,也显得师父厉害。”
常学道向不喜做那杨威露脸之事,但听杨晨此话却是想起,未曾修炼过的弟子需要在山门外院打下基础,修炼至凝气境以上方能进入山门。杨晨毫无修炼基础,要想让他早些进入门派,定要想些办法,如果按照常理循序渐进修炼达到凝气境以上,快则三年慢则十几年不等,那还不将自己急死。但一时又想不到快速修炼的办法,郁闷道:“你今日先回家去,等我想到办法再来找你。”杨晨答应一声,拜别了便要回去,常学道又说道:“这本典籍你先拿着看熟了。”说着掷过来一本书。只见来势轻缓,如御风漂浮,只看得杨晨心旷神怡,杨晨伸手去接便已到了手中,像是那书本就在手里的一般。接在手里一看,书面上写着“九鼎纪要”四字。
此时阵风吹过,突见左侧山峰峭壁上一株银杉枝条轻展,随之一股旋风横生向那山壁上吹去,直发出轰隆之声。常学道紧戚的眉头舒展开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左侧山峰峭壁之上,左手食中二指并指点出,一股元气直击在树身之上。那棵银杉无风自动,树身上发出咔咔之声,一些枝条奇异的向着树身两侧移开,那枯裂的树身上竟是出现一双妖异的眼睛,一圈一圈如那树木的年轮。眼睛之下开了一个树洞,此时发出干哑的声音,声音沧桑像是垂垂老矣的老翁。“请你放过我,我没有伤害过任何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