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放下手中的武器!”
一声断喝让辛白苦笑连连,“我没有武器,我是习水国人,你们……”还没等他申辩完他就冲进来的军兵按在了地上。
“报,屋里还有一个人,身上还有武器!”四五个拖着青云到了院子里,和辛白一样被结结实实按在地上。一个军卒拿着乌夜啼呈给带队的军士长,军士长把乌夜啼在手中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件古怪的家伙怎么用,顺手把乌夜啼抛给那个军卒说:“赏你了,把这俩儿在城里打劫作乱的恶人押回去交差,我们回营了。”就这样一队习水军兵押着打劫未遂的辛白和浑浑噩噩的青云邀功请赏去了。一分钱都没捞到手就因为动了点歪心眼就被抓获的辛白肠子都悔青了,不停地在心里骂着青云。
“报告长官,在城西找到两个暴乱分子,正准备趁火打劫就被我们擒获了。”领头的军士把青云、辛白从马上丢在地上,长煞有介事的向自己的长官报告着。
“好,关入城内的死牢!等肃清城内所有作奸犯科之人后统一处决!”那名长官声色俱厉的喊道。
“我们不是……”辛白爬起身刚要为自己辩白就被军士长一拳掀翻在地,“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作恶时你没想到有这样的下场吧!”军士长不解气又在辛白的肚子上重重踏了一脚。辛白蜷缩着不敢再吱声,绝望地看着不远处脸色死灰、行尸走肉般伏在地上的青云,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沉入水底。来了几个军卒把青云、辛白两人拖走了,就这样他们俩儿成了习水国死牢中的一员。
牢饭自然不是好吃的,青云、辛白被关的监房原有十个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在此监房中主持工作的是一个大胖子,比辛白足足能高出一头,一身白的发亮的肥膘,走起路来浑身没有一处不再颤动。此人绰号“板油”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叫他板爷或油老大,是习水蓝家的外戚,入狱曾有好几个人命丧这身豪膘下,恐怖的外形、经历和不含糊的背景成为监房中当仁不让的一把手。这些自然是辛白之后打听到的,一进监房门十个老房客立刻围了上来,青云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歪坐在地下,辛白则是点头哈腰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板油瞪着牛眼,把蒲扇般的大手一摊,辛白识趣从身上摸出些钱放在板油手中。板油看到数目不多撇着他那大嘴叉冷哼了一声,辛白赶紧战战兢兢的说:“我身上就这些了,要不……”他用眼睛斜斜了地上的青云。板油在辛白的身上推了一把,辛白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捂着好像被墩碎的屁股小声说:“兄弟,不是哥哥狠心,我也自身难保啊。”
“小子,跪下来见板爷!”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先踢了青云一脚并叫嚣着,一看就是狐假虎威、色厉内荏的龌龊之辈。
青云动也不动的靠在铁栏杆上,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叫你骨头硬,给我打!打死算我的!”板油觉得很没有面子,涨红了脸喊着。那帮家伙仿佛看到讨好板油的机会,争先恐后的冲到青云近前展示着自己麻利的身手,边打边众口一词的叫着,得罪我们板爷(油老大)只有死路一条。辛白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口中反复念着:兄弟不要怪我,兄弟不要怪我。
“停停,板爷来看,这小子身上有这个!”还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尖声叫着。大家都停了手等着白胖子的指示。
那坨白肉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看到了青云手上金丝海蓝宝石手镯,板油哈哈笑个不停,好久才停住了全身肥肉的抖动。“算你小子不识货,有这东西竟还能坐牢,怕是偷来的不敢露出来吧!正好你板爷敢拿出去!给我拿来。”板油说着就伸着去扯那手镯。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动他那东西!”辛白壮着胆子说。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贼眉鼠眼又用尖细如硬物划过玻璃的声音说:“这是我们板爷的事,哪容你指手划脚,在习水国还没有我们板爷不敢做的事!”
扑通!嘴角挂血的青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而刚刚盛气凌人的板油已经跌倒在地上。所有人像是触电一样向后退去,二百大几十斤的巨无霸怎么会说倒就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