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爷爷头顶悬着一鼎锅钢水,怒生生地瞪了洪荒一眼,“你快放了我爷爷,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
“哟嗬!”洪荒又捏住小兴宇的下巴,被小兴宇愤怒地摆脱开,“你倒是成了小大人了,好啊,你说出藏那异族女子的地方吧!”
“呸!”小兴宇唾了他一口,“你们休想知道那地方,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不是好人,是好人不会害我爷爷的!”
但慷对洪荒说,“我孙子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人干的,你们放了他!”
熊丕把洪荒叫到一边,悄声说,“我看这小东西有戏,他知道藏匿大越女的地方,你先把他带回去慢慢问,我把这老家伙处理了再来。”
洪荒遵命把小兴宇带走,小兴宇坚决不肯跟他们走,他们把小兴宇打昏后强抢走了。
但慷怒骂道,“你们这帮畜生,比猪狗都不如,连小娃子都不放过,你们快放了我孙子!畜生啊!畜生啊!畜生啊!……”
熊丕恶狠狠地说,“老家伙,你骂吧!到阴曹地府就骂不成了,哈,让阎王爷现在就把你接走吧!”
他朝他身边的一个随从一挥手,那随从把手里握着的铰链一松,满满一鼎锅赤红的钢水浇到但慷身上,但慷顿时成了一个钢铁铸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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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从迷醉中醒过来,一看兵器坊已空无一人,但慷被浇铸在那一鼎锅钢水里,钢水因熔进但慷的血肉而变成红色。
他捶胸顿足,怨怪安素拉,“你我受阿伯一家保护,阿伯宁愿自己死也不供出我们,你我却为了保住自己而见死不救,这是不仁不义啊!”
安素拉道,“不要为这件事纠结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小兴宇被他们抓走,我们应当尽快练成《沙城令》好为阿伯报仇,从他们手里把小兴宇救出来。”
徐东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熊丕害阿伯爷孙俩的情景,能静下心来练《沙城令》吗?我现在就出去救小兴宇,和这帮畜生拼了!”
安素拉说,“我们离练成《沙城令》其实只差一步了,而且,练《沙城令》最后合成的一个重要条件也已经有了……”
徐东打断她,“重要条件?什么重要条件?”
安素拉说,“那就是愤怒,练《沙城令》最后合成需要愤怒,要用愤怒来激活造出来的那些兵勇,现在你不是胸中有着这一股愤怒吗?”
徐东拿出刻录《沙城令》魔法的玉戒查看,在最后合成部分的确写着“愤成兵,怒成勇,以血活血,以肉活肉,以骨活骨。”
安素拉道,“你自己也看了,是不是练成《沙城令》的各种条件和因素都有了?现在不练,更待何时?”
徐东着急地说,“那我们快去练呀,我恨不得立马练成功去杀他狗日的!”
安素拉抚着他急剧起伏的胸口,“等你平静一下,我先让你练习制高级符,我们一步一步来。”
他们正要到铁笼山里去练制符时,耳朵里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徐东在识海里一看,但可祯和他夫人各骑着一匹马朝紫檀岭飞驰而来。
徐东是在疑惑但家嫂去了哪里,原来她估计这两天熊丕他们会在兵器铺找事,她骑着一匹快马到骠骑营去给丈夫报信。
“出了这等大事,我怎么向但可祯交代呀?”他自责地说。
安素拉道,“我看他们不会罪责我们的,他们只会把仇恨记在熊丕和洪荒等人账上。”
说话间但可祯和但家嫂进了兵器铺,他们下马后走进坊间,徐东和安素拉赶紧出来,给他们报告坊间发生的事。
徐东说,“都是我不好,阿伯是为我和安素拉而被害的,我和安素拉一定在三天之内练出《沙城令》,早日替阿伯报仇,救出小兴宇!”
但可祯身上有着但家的血性,和但慷一样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反过来宽慰徐东,让徐东不要过于自责。
那一鼎锅钢水已经凝固,但还是有上百度的温度,但可祯不怕烫着自己,他抚摸着这一块有点像人形的钢坯,任巨大的悲痛冲涮着自己。
但家嫂在一旁痛嚎着,“阿公啊!阿公啊!……”
徐东和安素拉低下脸,他们不敢多看这痛彻心扉的情景,刚刚平复些的心境,又一次被极大的愤怒激得怒潮汹涌。
但可祯毕竟是汉子,他替妻子擦干眼泪,吩咐道,“快生火,用熔化我父亲的这块钢坯打制最好的但家枪,我要亲自把那些狗贼的胸肺刺穿……”
说着,他把那块钢坯扛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炼铁炉边,但家嫂早拉动铰链让鼎锅归位,但可祯将钢坯放进鼎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