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说一声“得罪了”,便上去推开棺盖,轰隆响声中,棺开,李长安却一怔。
棺内空空如也。
“怎会如此?”李长安皱眉,心说难道白荼没葬在此处?但眼神一动,又见棺内绸缎有被压过的痕迹,显然躺过一人
脸色一沉,当即想到是有人盗墓,但若有人盗墓,为何放着这玉棺与三百六十颗明珠不拿,却盗人肉身?此事蹊跷。又想到门口数百道刀气,若有外人来此,为何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难道……是她自己走出去的?”李长安看着空空如也的玉棺,背生凉意。
正这时,外面的石室中传来啪的一声,十分轻微,像枯枝被踩断般,在这幽静之处,却十分清晰。
“谁!”李长安沉喝一声,将骨刀缚于背上,瞬息遁出石门,但所见之处,并无人影,地上落灰处,也只有他的脚印。而桌上香炉中,线香似是受潮又受热,没能经得起折腾,断裂落入香灰中了。
原来虚惊一场,李长安松了口气。
“我还没问呢,你是谁?”他忽然听到女人说话声,就在耳边,脖子上似有阴风刮过。
猛然转头,眼前一张雪白如纸的脸,睁着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李长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没慌神,急剧后退的同时,御刀出鞘,此刻他又看清了女人的面貌,就是玉棺上雕刻的模样。
“你是……白荼?”李长安迟疑着,停在原地,但刀仍横执胸前,没放下防备,白荼的模样虽跟玉棺上雕刻的一样,但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连宋前辈都老了,他的女人为何还好似二八年华?
女子打量了李长安两眼,却不答话,带起一阵阴风,向他扑来,指甲泛着幽幽黑芒,李长安顾忌伤她,便只连挡带躲,但那黑色指甲弹在刀刃上,却险些没让八荒刀脱手而出,震得李长安虎口发麻,还没回气,女人手指一抓,生生抠向李长安双眼,李长安眼神一冷,不再留手。
一刹那,清风掠过,石室内薄尘皆被吹散,李长安已出现在女人背后,这时,金铁之声响起,只有“铛!”的一声,却是四声同发。
女人停下了动作。
“你是他的传人,果然不错。”她说着,回头与李长安对视。
李长安神色愈发警惕,因为女人竟毫发无伤。
女人见他模样,轻笑道:“刚才只是试试你身手,堂堂男子汉,这么小气?”
李长安不动声色,观她因果,但只看了一眼,浑身精气神便急剧消耗,险些脱力,只得急忙停下,看来她实力远在他之上,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人谑笑道:“我是何人,与你何干?”她忽的又不悦道:“你打不过我,再敢多问,小心割了你舌头。”
李长安默然无语,虽然他不是她的对手,但他仍笔直站着,隐隐护住身后石碑,眼中映着女人的面容,李长安心绪纷乱,宋开的妻子,应是死去了才对,眼前的这位,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世上真有能令人死而复生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