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接下来……”
总管话没说完,袁先军猛地一挥手。
铮!
掌锋如刀,挥掌声如金铁,麻绳应声而断,容玉的尸体也随之落地,袁先军低头看了看他脖子上伤痕,又见他身上衣裳没有丝毫破损,也无挣扎痕迹,淡淡道:“接下来把尸体收了,打扫干净,别脏了我的书房。”
他语气中没有半分怜惜,仿佛死去的人不是他的男宠,而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总管琢磨不透袁先军的意思,小心问道:“将军,此事不查下去?”
“查什么?”
“这……自然是查容郎君为何而死了。”总管斟酌着话语,袁先军好左风的事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容玉作为最受宠的小官,在将军府这一亩三分地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有求死的道理。
“为何而死?”袁先军冷冷一笑,“当然是为我而死。没想到他们动起手来,当真是无孔不入。”
总管低声道:“将军的意思是知道此事是谁做的?”
袁先军道:“我乃中军大将,如今黎城中与我地位相当者不超过一手之数,除去白虎军,便只有朱雀军的赵功武,还有正副两位指挥使,赵功武此人胆小如鼠,定不敢也没理由对我动手,而朱雀军指挥使元沛要争去玉京进贡的机会,我正是他的心腹大患。”
“这……”总管疑惑不解,“但容郎君几乎从不曾出将军府半步,外人又如何对他动手。”
“不一定是他们直接动的手,但此事定然与元沛有关。”袁先军斩钉截铁道。
“那此事要追查下去么?”
“查,验尸查死因,再查元沛近可曾派人与府中之人接触。”
袁先军眼神冰冷,倒不是因为容玉,死个男宠虽令他气愤,但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但此事在他看来却是示威,若真是元沛做的,难道是威胁他,让他知趣不再扶持元霁?
他拂袖转身,冷冷道:“这些事速速办好,备轿,我去见指挥使大人。”
……………………
“看来他还没怀疑到我。”
李长安从书房退出后,离开人群,心中思忖着。
其实原本按他打算,定然不会在自己当值的日子潜入书房对将印做手脚,只要探明了书房边没有暗哨,选在他人当值时行动更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今天偶然撞上容玉,不得不出手救下了韩苏儿,也只能灭口了,眼下自己在袁先军面前露了脸,但也用容玉的死布下一层了疑阵让他去猜疑,也不知福是祸。
“但他怀疑到我是迟早的事,我入军营的来历经不起深究,那日我与元沛会面的事若有心探查恐怕也瞒不住,就看他何时发现了,若在元沛动手前就发现了我……不行,只要他怀疑到我,我便立刻投靠朱雀军,不然难逃一死。至于苏儿那边,若按我交代的应付,倒是暂且不用担心。”
……………………
“这是……刹那芳华。”军中的仵作摆弄了容玉的尸体好一会,翻眼皮,闻舌根,就差没破颅开肚了,待找到容玉手上戒指的机关后,捏了些药粉放在鼻端嗅了嗅,才笃定地说道。
“是中毒而死?”将军府总管问道。
“不,这不是毒药。”仵作深深呼吸,用力擤了擤鼻子,才说道:“这药能让人产生幻觉,想必容郎君就是被人下了此药,神智迷乱中才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原来真是被人害死。”总管听了这消息反而松了口气,知道被下了什么药,也算有迹可循了。
便问后院做事的仆役家丁容玉死前的行踪,得知去书房前,只去了韩苏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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