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此事属实?”凌天珩端坐于营帐中的案桌前,看着跪在下方的一位将士问道,眼中有着凌厉的冷光,语气也很是冰冷,而且还夹杂着隐隐的怒意。
而跪在下方的将士显然也被凌天珩这有些冷厉而骇人的气压震的有些惧怕,一时间反倒不敢再说什么,支支吾吾间反而惹得凌天珩开始不耐。而一旁的霍允见状,连忙站了出来,“你这厮,将军问你话你支支吾吾的作甚?难不成将军还会治你罪不成?有什么话直接说来,不可隐瞒!”
“是!”被督统霍允提点之后,那小将虽惧怕,但也不敢再拖延,连忙将他方才所知的事都一一禀报。“大致是辰时时分,巡视的将士在马鹏附近发现了可疑的身影,可是待他们走近的时候却又消失了,他们探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就离开了,谁知晚间的时候那些战马全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到这时已经接连死了好几匹良驹了。”
凌天珩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一把将面前的账册摔到了地上,语气冷冷道:“两千个精兵营的人巡视,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竟还让他潜进了马棚伺机下毒!负责牧监的监正呢?他在何处?竟要你一个小将来汇报这事?”
那小将吓得一哆嗦,脸色一白低下头不敢再看凌天珩,嘴里结结巴巴的回道:“监正还在马棚处查看情况,命小人来告知将军此事。军医虽然已经赶了过去,可还不知是否缓解。这才让小的来寻求将军意见。”
“寻求我的意见?你们那么大一群人连这点事都不会安排?难不成还要我来一点点指挥不成?立马给我封锁军营,仔细搜查今日都有哪些营里的人去了马棚。好好给我查查牧监和骑兵营!将可疑之人抓起来一一搜查。再让军医立马将其余的战马医治好!”一一下了命令,凌天珩气急败坏,坐于椅子上暗自生气。
霍允对那小将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待那小将退下之后,霍允看着用手扶着额头沉默不语的凌天珩轻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将军,眼下不是发怒的时候,此事必然是潜伏在军营的天门派叛賊所为。可是属下有些不解的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天珩沉思片刻,静下了心神,再仔细斟酌霍允的话,不禁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不是那个天门派的人做的?此时也不是战事四起的时候,他就算把战马全部毒死,对我们也没有致命的打击。可若不是他?难不成军营里还有其他潜伏的人不成?”
出了一个刺客就已经够让凌天珩的尊严受损,在他执手的军营中出了内奸不说,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找出那人,若再出了其他的内奸,到时让他这个北郊大营镇国将军的名号如何再担下去,更别说此事若是传到京城,那对他也是不利。
霍允却摇摇头,再出一个内奸是不太可能,毕竟北郊大营怎么都是凌云少有的精兵军营,只是停战的这五年难免会有些松懈,这才会导致出现现在的局面。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在马厩对那些战马下毒?”凌天珩喃喃道,自他到了军营以来,除了军饷缺损的事以外,便是这内奸的事让他烦透了心,军饷的事关系到朝廷里各官员的关系,若是真要完全解决军饷缺损官员贪赃的事只能回到京城才能彻查清楚。
可如今军营出了这些个事他哪里还能回京城,如果不把那内奸找到,还不知那幕后之人又有何打算。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头疼。上次中毒之后,体内的余毒没有完全排出,加之这几日他日夜操劳,完全没有好好休养的时间,这几日都只觉得身子发虚,头也常隐隐作痛。
霍允自然也觉察到这点,不由出完担心道:“将军可是头疼了?这几日你太过操劳,体内余毒作祟。还是请军医来看看要好。”然而,凌天珩罢手婉拒,“不过是有些不适而已,倒还不到请军医的时候。何况这会儿只怕军医也在马厩忙活着,哪里还有时间过来。”
“可将军这么拖着也不是法子,这余毒不清干净,往后便会酿成大祸。将军可是皇家子嗣,怎可这般枉顾自己的性命?”霍允皱眉轻斥道。这霍允虽然只是督统,却是跟在凌天珩身边行军打仗多年,平日虽说话恭敬有礼,可一旦凌天珩有甚不对之处,却仍旧会直接指出。算起来,也算是凌天珩的督促了。
而凌天珩听了霍允的话虽心中不愿,但也只得妥协,谁让他除了是将军以外,和这霍允还是拜把子的兄弟,算起来也算是他大哥,为他好的言论,他也无从拒绝,只得妥协的说道:“好了好了,军医开的药方我都有好好服用,待马厩的情势稳定我便好生休息可好?我说霍督统,你可刚到而立之年,怎么快成了翰林院那些太傅一般老成,这以后哪个姑娘还敢嫁你?”
对于凌天珩的戏谑,霍允却只是淡然一瞥,语气平缓道:“看样子将军余毒体内余毒真是不轻,竟还操心起下属的婚事,有了婚约便开始操心他人的婚事?难不成将军还想当那成就他人姻缘的媒婆?”